三皇子和襄阳侯急着除掉镇国公府是真,但最着急的人并不是他们,也不是狗皇帝,而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拓跋煜。
只要将谢家连根铲除,那大魏不过就是一盘散沙,随时都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于是在他的暗中怂恿下,三皇子和襄阳侯才会起了异心,才会有了玉门关那一役。
“也好。”拓跋煜微微一笑,“不如今天我们就一战定胜负。如果本王输了,在本王当政时期,番邦大军将不会再踏进大魏半步。”
“如果你输了,你谢慕白下半辈子就得做本王的马前卒。”
对于这个要求,谢慕白自然不会拒绝,微笑着点了点头。
一听这话,沈婉不禁急了。
虽说她相信大反派,可拓跋煜的实力实在是太骇人了。
万一有个什么差池,这让她如何是好?
“别怕,我不会有事的。”看着她那焦急的模样,谢慕白握住了她那柔软的小手,“我还没娶你呢,哪里就会这么轻易输了呢。”
“等我!”
“我一定会给你世上最隆重的婚礼,让你做最幸福的新娘!”
沈婉对婚礼是否隆重压根不感兴趣,她只担心他的安危。
如今一切都偏离了故事主线,她真的不知道谢慕白和拓跋煜一战结果如何。
虽然心乱如麻,可沈婉却清楚地知道,两人之间的决斗却比两军对垒要好许多,至少不会把那么多无辜之人卷进这场战争去。
“好,那我等你娶我!”沈婉红着眼眶,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谢慕白当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吻了吻她那光洁的额头,这才决然松手。
寒风萧萧,飞雪飘零。
京城的冬天,很少会下如此大的雪。
谢慕白长身玉立,傲然站在山顶一块凸起的岩石上,任瑟瑟北风吹乱了他那如墨般的长发。
拓跋煜则站在对面。
他阴沉着脸,浑浊的眼底闪烁着如尖刀般犀利的寒光。
两人都没有动,只是这样静静地站着。
目光交汇处,仿佛闪烁着银色的焊花。
山下,所有人的心脏都悬到了嗓子眼儿。
突然,狂风大作,卷起了漫天的雪花。
呼啸的寒风中,隐约夹杂着刀剑相撞的声音。
沈婉心急如焚。
她紧张地瞪大眼睛,可风雪实在是太大了,根本看不清山上的情形。
“妹子,不会有事的。”胡大海哑着嗓子,安慰道。
此时,他恨透了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的莽撞,谢慕白根本不必以身犯险。
话虽如此,可沈婉那颗不安的心始终无法放下。
她一咬牙,整个人便进了空间。
没错,她要上山看看。
可他们在哪儿呢?
顺着那凌乱的脚印,沈婉一路寻到了山顶。
终于,她在悬崖峭壁处看到了正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他们出剑速度太快,沈婉根本看不清楚他们的招术,唯看到两人身上的点点血渍。
突然,只见谢慕白放慢了速度。
而拓跋煜却趁势递出一剑,直刺他的咽喉。
“不要!”沈婉一惊。
刚冲上前,却见拓跋煜的长剑已经抵在了谢慕白的咽喉处,而谢慕白的长剑也刺破了拓跋煜身上的衣裳,洁白的棉絮在北风中微微颤抖着。
“你怎么来了?”一看到沈婉,谢慕白心脏立刻悬到了嗓子眼儿,“我没事的,你快走!”
这还叫没事?
只要稍微一用力,两人至少会有一个气绝身亡。
虽然那个人未必是谢慕白,但沈婉却无论如何不忍心让他去赌。
没错,她输不起。
“你们已经打成了平手,实在没必要再打了。”沈婉并没有理他,只是抬眼向拓跋煜看去。
“不行!”拓跋煜阴沉着脸,极为固执地说,“今天必须有个了断。”
“只要我和他死一个,这事就结束了。”
谢慕白听了,也劝道:“婉儿,你快走,你在这儿会让我分心的。”
对于这次决斗,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他知道拓跋煜是沈婉的生父,下手时总是收着几分力道。
因为在山下放过拓跋煜一马,拓跋煜在让了他几招之后,便开始刀刀见肉,杀意毕现。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让沈婉帮忙。
如果她真杀了自己的生父,她一定会追悔莫及的!
突然,狂风席卷着漫天的雪飞疯狂地袭来,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
谢慕白一把拉住沈婉的手,趁机向后退去。
虽然什么看不清楚,可拓跋煜还是顺着声音方向劈出一剑。
沈婉一惊,立刻挡在谢慕白身前。
她只觉得胸前一痛,颈上的玉佩似乎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