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的满头大汗,胡乱说:“行行行……我都答应你,麻烦你让我先出去一下!”
“大人,你怎么不问问是什么事呢?”沈婉故意拖延时间。
不是喜欢下毒吗,那干脆就让他好好尝尝这毒药的滋味。
见她闹的实在太过,王七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少夫人,别闹了!”
吴县令是他的同窗,这丑女如此刁难,分明是不给自己面子。
奇怪,她以前调皮是真,但却是个很有分寸的女孩。
可今天她怎么了?
“我没有闹啊!”沈婉歪着脑袋,笑的和天使似的,“吴大人,你觉得我在无理取闹吗?”
吴县令急的额头冒汗,他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呢:“没……没有……”
“这不就得了?”沈婉一边笑着,一边又换干净杯子沏满了茶,“我见大人才华出众,有心让孩子拜你为师。”
“只要喝了这杯拜师酒,以后你就是我儿子的老师了。“
一听这话,吴县令气的差点没把她给活活掐死。
这女人,分明在故意找茬!
“少夫人,你别开玩笑了!”他勉强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声音却不由的抬高了声音,“我这点才华在世子爷和王七郎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
“在他们面前,我岂敢班门弄斧?”
听着那沙哑的声音,沈婉眉头不由的一皱。
怎么会这样?
看手,他像极了那个人。
可听声音,却分明和另一个人出如一辙。
或许,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嗅着空气里那抹异香,沈婉猛的打了个冷战。
不会吧?
他们竟是同一个人?
情急之下,她下意识的向谢慕白看去。
“我家娘子哪里开玩笑了?”谢慕白笑的云淡风轻,低沉的声音不怒自威,“是你不想收犬子为徒,还是根本不敢喝你命人预备的茶水?”
一听这话,众人脸色陡然一变。
“世子爷,你的意思是……这茶有问题?”王七白着脸,一脸震惊的向他看去。
不,这绝对不可能的!
吴县令这人一向最忠厚老实,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若非绝对信任,当初他也不会写信借兵了。
谢慕白冷冷一笑,抬眼向吴县令看去:“林大善人,别来无恙啊!”
这话一出,所有人惊的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吴县令捂着小腹,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谢慕白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目光犀利的可怕:“对,叫你林大善人的确不合适,因为真正的林秀才已经死了!”
“你胡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吴县令脸色煞白,却依旧保持镇定。
谢慕白瞟了他一眼,眼底涌动着凄冷的寒光:“我有没有胡说你最清楚。”
“之前我一直想不通,生性孤傲的林秀才明明最恨周氏,为什么又突然和她私通?”
“如果和周氏私通的不是真正的林秀才,那一切似乎就能解释的通了。”
真正的林秀才不会留着退婚书的,因为这是他的耻辱。
唯有假的,才会用此来证明自己身份。
吴县令闻言,脸色然一变。
他却并没有害怕,只是一脸挑衅的向他看去:“你有证据吗?”
“没有证据,那你就是在诬蔑朝廷命官!“
谢慕白并没有说话,只是冲沈婉使了个眼色。
沈婉会意。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直接将吴县令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
面具下,竟然是张苍老却不失红润的脸庞!
“是你?”胡大海看了,惊的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这,分明就是那天带他们找林大善人的那个老农夫!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个陷阱,而自己竟像条没长眼睛的鱼一般,傻乎乎的就上钩了。
“吴县令呢?”
王七回过神来。
他发疯似的拽住那农夫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敢挡我路者,必须死!”农夫白着脸,怪怪地冷笑了起来,“没错,我就是那个假的林大善人,也是这里的假县令。“
“可惜啊,你们再聪明也都没用了,因为一切已经太迟了!“
突然,他眼睛一红,手中的茶杯恶狠狠地掷在地上。
听到信号,半旧的木门被一脚踹开。
门外,赫然站着一排装备精良的弓箭手!
沈婉目光一紧。
她一挥手,一大包石灰粉从天而降,白色的粉末直接洒在他们脸上。
弓箭手们痛的扔掉长刀,捂着眼睛便惨叫连连。
胡大海见状,没费吹灰之力便将他们都给捆了。
“怎么会这样?“看着眼前这一切,农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不可能的,你们……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有问题的?“
原以为一切都做的天衣无缝,怎知谈笑间自己便输的一败涂地。
谢慕白轻蔑一笑:“第一点,吴县令才三十左右,而你步履间分明透着几分老态。“
“第二,吴县令是读书人,又怎么可能会有你这般粗糙的手?“
“最重要一点,你身上的香气出卖了自己。”
“这熏香是波斯国的贡品,不管是村头的老农夫还是吴县令,以他们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得到此物。”
“如果没猜错,这是你主子赏你的吧。
自知大势已去,老农夫不由的苦笑了几声。
“没错,你赢了。”他一脸嘲讽的向谢慕白看去,“可我主子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一定会比你父兄死的更惨!”
“太过聪明的人,命都不会长的!”
话音未落,老农夫突然从腰间取出一柄锋利的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