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陈冲年纪大五十六的人,可他那一嗓门下来就连距离他有一段距离的苏清瑶都听得一清二楚,更别提前面坐在马背上和呆在轿子中的苏芯呢!
“王爷!”
“前面那些棺材怎么回事?”
君长容俊脸早已黑了下来。
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今日在他大婚之时,居然会有一堆棺材横在这路中间。看着对方这源源不断的队伍,一时半会肯定没办法让道。
“启禀王爷,前面是棺铺的陈掌柜,在替人运送棺材,听说数量不少,刚才老奴上前与其理论,但他们说是重要人物要得紧不能耽搁。”说到这里,老管家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
君长容拉长一张脸。
四周等待着看热闹的百姓已渐渐不耐烦,可由于对方是七皇子这才没有甩手走人,反而窃窃私语讨论起来。
“这不吉利呀。”
“婚嫁之日,遇见棺材横路这可是大凶!”
有那么一两个会算命的人,在街道上自言自语。
他的话还是被骑在马上的君长容,以及坐在轿子里的苏芯听到。
怎么会这样?
难道我真的就这么倒霉吗?
苏芯昨晚君长容离开后,便一直未入眠,她兴奋得睡不着。
只要今日过了容王府的门,自己便成为了一等一的上流人,身份尊贵衣食无忧,若是产下一子,自己便可坐稳侧妃之位置。
可为什么?偏偏要在她出嫁之时,出了差错?
本该乖乖呆在轿中不露面的苏芯,到底还是忍不住。
她伸手挑起轿子上的帘子。
一抬头便看到那条宽阔的街道上,此时挤满了黑压压的棺材。
被吓到的苏芯正准备缩回轿中,却恰好听到旁边的几个女人在讨论与她相关的事!
“哎,也不知道这苏大夫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出嫁之日居然不是从自己家里出门,反而在别人家接新娘子,这像话吗?”
“对,对,对,我也想说这个,你们有没有觉得这苏大夫一个姑娘家家的一直和自己师傅住在一起,这孤男寡女会不会有点不知廉耻?”
“就是,我说别表面是师徒关系,背地里却脏得很呢!”
议论声越来越大,且全是不利的言论。
苏芯重新坐回轿子中,此时脸上即便涂了胭脂水粉,也能看得出来她的脸色在一点一点变得越发苍白。
君长容在百姓面前不好发作,因此他恶狠狠地对着管家瞪了瞪眼。
果然,下一秒王府的管家立即上前:“你们乱说什么呢?苏大夫和杨大夫冰清玉洁,哪容得你们在这里乱说?来人,将这些胡说八道的人全给我抓起来!”
王府管家的话音刚落,尾随在花轿末尾的侍卫便一拥而上。
好在那些人像是早有准备,一转身看到有人来抓自己,直接没入人群中,随即便不见了踪影。
侍卫们反而被汹涌而来的人群卡住,进进不得,退退不了。
王爷虽说让他们抓人,可并没让他们伤人,因此众人没得到上面的命令自是不敢动作。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太阳已到正中间,人挤人之时每个人身上都流着汗。
君长容等了好一会,见前面的棺材不但没少反而越来越多。
他脸上的表情逐渐冷下来,脸颊的下颚紧紧咬在一起,握着缰绳的手臂上青筋凸起。
分外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