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便又到了十五,公休。
粱梦阁的后院有一堵一人多高的墙,墙的之外种着树,树上停着蝉。那些蝉仗着天热吱吱歪歪得叫好不大声,总是把人搞得心烦意乱的。
留莺就是在这样的环境背景之下,顶着两个黑眼圈,从又板又硬的窄木床^上翻身爬起来。她朦胧着睡眼,盯着靠近天花板上那只巴掌大的窗子,从那里隐隐地透出清晨的日光来。
留莺絮絮念叨了两声“由简入舍易,又奢入简难”,一面打着呵欠,戴好简易的自制口罩和手套,照例去打扫三个楼层的厕所。
粱梦阁的每月十五,全天打烊不待客。林鸢昨天就提前说好放了她一日的假,自个儿外出参加一干茶会酒会诗词会去。据说就连老板娘也不干活,而是领着秦音音去祭拜亡夫了?……原来老板娘是结过婚的女人呀。
可是在这个理应好好休息的“十五日”,留莺的档期却是满满的。
早上,她申请了全楼的清洁卫生工作;上午,她还要赶去旁听好不容易向肖婉儿求来的舞蹈课;下午的时候,她还得洗肖婉儿一橱子的高档演出服。只有这样马不停蹄的做一整天,到了晚上,她才能赶得及郁笙烟和窦崖他们的聚餐活动。
然而,事实再次向留莺证明,世界上变化最快最不靠谱的东西,就是计划。
留莺忙活完卫生,就一路小跑着去三楼找肖婉儿。可她卡着时间跑到地字十号肖婉儿的房间的时候,一个圆脸的姑娘还在为肖婉儿梳头。那粗短的手指头在肖婉儿的青云秀发里灵巧地穿梭着,挽出一朵朵精致的花来。
她轻敲了两下门,谁知道里面的两个人仿佛都听见一样,弄得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尴尬地站在外面。
半晌,肖婉儿才抬起头来,眯着眼看了门口的人一瞬,张口问身后梳头的小丫头:“妲芍,门口站的那是什么人?”
妲芍?留莺一下子就想起来郁笙烟跟她说过,肖婉儿身边似乎有个丫鬟叫“大勺”来着?
“哦,小姐,那是打杂的留莺。”妲芍在肖婉儿头上最后簪了几个花儿,才向留莺招招手,“你进来。”
留莺被主仆二人的怠慢,心里不由得有些不是滋味。她走进去门,朝肖婉儿浅浅地打了个招呼:“姑娘贵安。请问我们要在这里学舞么?”
肖婉儿起身,走过来轻轻拉住留莺的手:“留莺姑娘久等了。我们这就去练习室学习去。今天稍迟了些,你可千万别恼我。我的眼睛不太好,方才也没看见门外的人是你。妹妹切勿多心,我万万是不愿轻慢你的。”
“留莺不敢。”肖婉儿都这样说了,留莺也不好再拿腔拿调,只能友好地冲她笑了笑。
“如此便好。”肖婉儿放开留莺的手,“那我们这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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