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鸢爽快地答应了。“不过可能晚一点,等我从宴会上回来。你懂得,跟去年一样,‘千贤宴’嘛!”
留莺懂事地点点头:“当然,不管多晚我都等你回来!还在老地方见。”
不过随口一句话,谁料一语成谶。
夜晚,她一个人披着条大氅,兜里揣着豆芽大哥硬塞给她的点心,怀中抱着从酒娘那里高价购得的葡萄酒,蹲坐在林大白的花田里。戌时到亥时,亥时到子时……整整四个钟头,夜凉如水,等到留莺腿麻手僵衣衫露透。
她冷,却不敢回房,生怕林鸢下一刻就会回来,再把今夜错过,把等待辜负。她宁可等着,拿几块点心充饥,喝一点酒水御寒。
头顶是寂寞的月,院外是寂寥的街。
街上的路过的更夫才敲了一声,前门那边忽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接着便是一声浅浅的男人的呼痛声。
留莺倏地跳起来,麻木的腿几乎要让她摔倒。她软着腿跑到前厅,果然是林鸢,烂醉如泥的,趴倒在翻倒在地的木椅上。
留莺的火气“腾”的就上来了。她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林鸢,恨不得在他身上使劲儿踹一脚。一条腿已经高高抬起来了,还没等她落下,林鸢似有察觉地动了。他伸出手了,从怀中掏出一个大油纸包来。
“卿卿……留莺卿卿……”他一边呵呵地笑着,一边喃喃地唤着她,“给……给你……哈……”
“……”留莺气呼呼地抓过来,打开,立即瞪大了眼。
油纸里包着三个大大的月饼,似乎带有男人身上暖暖的体温,只是都已经被过度地挤压过了,纷纷漏了馅。留莺皱着眉头凑近了一闻,一股极香的味道钻入鼻腔。
“鸭蛋黄?!”
林鸢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留莺嘻嘻地笑。
“唔……蛋黄馅儿的月饼……皇家出品的……顺回来的……爷爷答应给你吃……”
“什么‘爷爷答应给你吃’?你怎么喝这么多酒,不是说痼疾不能喝酒么?”
“嗯……去年……中秋你说的……要爷爷买月饼给你吃……”
留莺隐约记起她去年丢人现眼的醉态来了,脸红道:“哪、哪有……”
林鸢也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儿傻笑,眯着眼看向留莺。
“呼……”
留莺被男人用孩子气的表情和迷蒙的小眼神看得没了脾气,只好跌跌撞撞半托半架地把男人弄回房里。任凭男人一路上傻笑,一边还嘟囔地唱着“爷爷送你蛋黄儿月饼呀”……
第二天酒醒了,林鸢写了一脸“我错了”,痛心疾首地过来,跟留莺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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