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天,她在半睡半醒之间,还梦到了林鸢。熟悉的天字一号的大床,有力的臂膀把她用力地揽入胸膛。他轻柔地啃咬着她的耳廓,轻柔地呢喃着她的名字。她把他的大手紧抱在胸前,也印下轻柔的吻……
然后她睁开了眼。入眼的是轻曼的纱帐,是她自己的房间。没有天字一号,没有胸膛,没有呢喃,没有吻。没有,都没有,什么都是假的,都是虚无。
她嗅着房间里萦绕不去的苦涩的药味,身体渐渐蜷缩成了一团,颤抖地不能自已。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浸透了绣了花的枕巾,心也痛的仿佛要裂开,仿佛要流出斑驳的血来——那是她这十几天的麻木里唯一一次流泪。
她自己也不想这样啊!虚弱得让她自己都瞧不起。可真要她遗忘,又谈何容易。
郁笙烟看着留莺这幅模样,突然就想起那年的都雪晴。她心下大痛,连忙过去轻轻把留莺揽在怀里,就像当年酒娘对都雪晴做的那样。
“哭吧,哭出来就好。你这两天不哭不闹只是发呆的样子,更让人心惊。能哭出来,说明你还是愿意走出来的。慢慢来,好孩子,慢慢来……”
一室哭声。
可谁知道,哭过这一场之后,留莺发热更严重了。一连着几天高烧不退,人也浑浑噩噩的,烧得有些糊涂。
郁笙烟懊恼的不行,却又不后悔跟留莺讲的那些话。她每天都自发地去照顾留莺,跟她说话,鸡毛蒜皮的事什么都讲,也不管她病中听不听得到。她怕如果自己不跟留莺说说话,慢慢的留莺就可能真的再也清醒不过来了。可能会跟她娘一样,烧成一个傻子,然后死去。这最让她不敢想象。
“哎,留莺你知道吗,单凤回来了。”郁笙烟一边给留莺喂水一边跟她絮叨。
“……”留莺听声,果然睁开眼,眼睛里早已不复神采,迷迷蒙蒙地布满了红血丝。
郁笙烟忍住心疼,一边摸着她汗湿的额头一边嘴不停歇:“我早就猜她走不长远。她的那个查仁义简直是一人渣,廷试高中之后被老崔家的那个国舅看中了,非得拉回家做上门女婿。这不,单凤的赎身银还没凑齐呢,就被他踹了了——诶,留莺,你的烧退了!你感觉好点了,是不是?“
留莺强拉出一抹笑来:“多谢笙烟姐,我好多。这些日子幸亏有你在,我才……”
“你这家伙,对我还谢什么……”郁笙烟的鼻子涌上一股酸意,连忙用力吸了吸,“哎,你,快躺下,再出出汗,睡一觉醒来说不定就好了。”
留莺听话的躺下,盖好被子。身上的衣服早就汗透了,黏在身上,难受至极,不过她已经不想再麻烦郁笙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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