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纳忠元虽然刚强,但毕竟是新败之将,气为之夺,垂头回城,却听城内哭声满道,刚刚得李彦直准许被送回来的尸体,有亲人的早被接去,没亲人的就堆满在城墙内侧,新纳忠元看着这些半日前还随自己一起冲杀地同袍如今已变成待枯之骨,心下悲怆,捶胸痛哭,然环顾四周,竟无一人理他,大家看他那眼光,似乎都嫌他为何至今还偷颜活在世上!
新纳忠元只觉得脑子忽然变得灰蒙蒙的,几乎就想切腹,可是一按腰间,才发现自己的刀也没有了!
“怎么办?怎么办?”他哀嚎着跪倒在地上,大恨自己之未死!
同样被李彦直放回城中,此刻也正忍耐着同僚猜疑的伊集院忠朗,却与新纳忠元不同,他庆幸的是自己未死!
“真没想到啊,唐人打陆战也这么厉害!太厉害了,太厉害了!我们根本不是对手!”伊集院忠朗喃喃道:“这样下去不行!虽然贵久大人不见得会对我怎么样,但万一城破……我得想个办法,我得想个办法……为了我,还有忠仓他们……”忠仓,是他伊集院忠朗地儿子。
“忠朗大人……”不知什么时候,伊集院忠朗身边出现了一个和尚,是岸本信如斋!
“是你!”
“是我。”
“你来干什么?”伊集院忠朗有些担惊受怕地问。
“我来求忠朗大人一件事情。”
岸本信如斋的话,让伊集院忠朗感到有点意外。
“求我?你正得主公信任,有什么事需要求我?”
“我得信任,那是李氏登陆樱岛之前地事情了……”岸本信如斋叹道:“自李氏登陆之后,所有的事情便都朝着与我的预料完全不同的方向发展,主公他……他已经不信任我了!”
“哼哼!”伊集院忠朗冷笑:“你是自作自受!都怪你出的馊主意!祸害了萨摩,祸害了岛津,最后也祸害了你自己!”“我自作自受?那你呢?”岸本信如斋道:“忠朗大人对主公忠心耿耿,结果又如何?”
伊集院忠朗沉默。过了一会,他才道:“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岸本信如斋道:“如今萨摩的形势已很不乐观了,但我怀疑在城破之前,我地性命就难保!不过我知道忠朗大人在鹿儿岛根基深厚,或许有办法帮我保住性命,所以冒昧前来求救。若忠朗大人肯答应保护信如斋,信如斋亦必有以报答忠朗大人。”
伊集院忠朗黯然道:“如今我也自身难保,如何还救得了你?”又冷笑道:“再说,你连自己都保不住了,我如何能指望你地报答?”
“不然。”岸本信如斋道:“你我能耐不同,麻烦亦不同。信如斋地麻烦是近在眉睫,而忠朗大人能帮我;忠朗大人的麻烦远在未来,而信如斋自信能帮到你!”
伊集院忠朗眼中精光一动:“将来地事情你能帮到我?莫非……莫非你就是李家的奸细?”
“我不是奸细……”岸本信如斋道:“不过在贵久大人的时代结束之后,我有能力让伊集院家族地辉煌在鹿儿岛继续下去。这一点,忠朗大人不必怀疑!”
推荐一部老电影,胡金铨的《天下第一》,文本和剧情有些破绽,可是那味道真是叫人迷醉。那才是历史类作品啊!
不知自己有生之年能不能写出这种味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