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一离手,李彦直便退到三步之外,站直了肃手而立,陆老爷又将他看了一眼,佩剑还鞘,问张管家:“这是什么人?”同样一句话,这时问起来语气已大不一样!
张管家暗中早松了一口气,道:“这位李哲李公子,是福建地一位举子,准备应明年会试,提前进京温习功课来的。因他一个朋友被诏狱误抓了,不知从哪里打听到门路,病急乱投医,竟以为这里是……是锦衣卫指挥使亲戚家的别苑,就来这里求救。小姐见刚好是位故人,就接待了一下。”
陆老爷听到“锦衣卫指挥使亲戚家的别苑”一句,眉毛跳了跳,嘴角有冷笑之意,但听到“故人”二字时,问道:“故人?什么故人!”
张管家道:“小姐在普陀山进香时,为海盗所困,当时这位李公子也刚好到普陀山进香,得蒙李公子援手,这才化险为夷。”
陆老爷瞪着陆小姐道:“有这事?怎么没听你说过!”
陆小姐本身其实也颇有胆识,这时已经缓了过来,心中不再慌张,却撒起娇来,捧着脸哽咽道:“你就知道让你的人跟着我沿途收钱,女儿出了什么事,你管过吗?”
陆老爷的脸一下子青了,喝道:“外人面前,你胡说什么!”
陆小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手蒙着脸,也不知有泪无泪,背过身去,丫鬟伊儿却机灵,已在递手帕了。
陆老爷虽仍怀疑女儿与这李哲有苟且,但他不愿在外人面前多谈家事,斜了李彦直一眼问:“你是武举子?”
“禀大人,”李彦直道:“晚生是文举子,嘉靖二十三年福建甲辰科第一名解元。”
陆老爷讶然道:“那怎有这等身手!”
李彦直道:“晚生是尤溪人,乡里间多盗贼,晚生从小就是一手拿书,一手拿刀,为桑梓除残去恶,所以懂得些武艺。”
陆小姐听了,心想:“怪不得他文武双全!”悄悄回头看了他一眼,怕父亲瞧见,赶紧又转回身去。
陆老爷却也不全信,沉吟片刻,问张管家道:“他那朋友犯了什么事?”
张管家轻轻咳嗽一声,道:“他朋友是个富商,是底下的人胡闹,或者是不当抓之抓。”
这句话说得隐晦,但陆老爷自然就知道所谓“不当抓之抓”其实就是因对方是头肥羊,便捏造罪名抓起来敲诈,这是锦衣卫地拿手好戏!陆老爷哼了一声,又道:“你可查清楚了?确实是不当抓之抓?”
张管家道:“确实,不会错的。”
“既然如此,”陆老爷这才对李彦直道:“你明天派人送一千两银子来,然后就回家等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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