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意见分歧。没法调和,便决定将事情交给李彦直定夺,蒋逸凡忽又问:“对了,你刚才说有三件事的,还有一件呢?”
陈羽霆笑道:“还有一件就是破山他们的诡计了,岸本居然劝我自立。”
蒋逸凡先是一惊,随即骂道:“他们自己做叛徒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别人做叛徒!哼!此人可恶!咱们不能轻易放他走!”
陈羽霆反问:“那按你说怎么办?”
蒋逸凡道:“扣住他!严刑逼问,叫他吐露……”说着说着忽然觉得不妥。岸本信如斋虽说曾是叛徒,但这次来毕竟是走正途来出使,全程又都处于监控之下,己方若将他扣住,无论是海上的规矩还是军政上的规矩都说不过去,李彦直一系可从来不是这种作风,当下叹道:“算了,这次就且放过他吧。等三公子回来我们提兵去日本把破山灭了,再将这两个叛徒依门规惩处!”
陈羽霆一笑,说:“什么门规啊!咱们的门规里可没说不能自己干别地事业。没说要一辈子给三公子打工。所以破山他们可恶是可恶了些,不过也不至于是深仇大恨,说起来咱们同学一场,香火之情总还是有点的,你何必这么激动?”
蒋逸凡将这事重新想想,觉得陈羽霆说的也没错,然而毕竟觉得不爽。陈羽霆拟好了书信,就直接交给蒋逸凡,让他代呈李彦直,道:“我在信中除了交代过去一年的政务以及岸本西渡之事外。还准备召开一次海外会议,你回到北京记得和三公子说。”
蒋逸凡问:“什么海外会议?”
陈羽霆道:“所以我想召开一起会议,召集南海五寨地首领,并澎湖、鸡笼机兵首脑。东海南海商路主管、滨海接济主管,到澎湖商讨一下接下来我们海外的事业该如何维持,如何发展。”
蒋逸凡皱眉道:“按三公子临走之前的安排不就行了?”
陈羽霆摇了摇头,道:“三公子离开之后,海外的事情起了很大的变化,他人又在北京,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法禀明了他再处理。一些事不当面说甚至讲不清楚。加上闽浙海禁越来越严,以后我们得防备着连通书信都没办法的最坏打算。所以我才想召开这次会议。大家商量一下将来地事该怎么办。这事我已经问过二公子了。他也没有意见。三公子离开的时候曾说:我走以后,若有什么决断不了地事情就大家商量着办。现在把大伙儿召集起来。可比去北京请示三公子还方便。所以我就想请大家聚一聚商量商量。”
蒋逸凡越听心里越不舒服,可也找不到阻止他地理由,这时吴平派人来请他,他便辞了陈羽霆,到澎湖水寨视察,吴平在水寨内外将阵势摆开,请他检阅,回头见他没什么精神,问他怎么了,蒋逸凡道:“那个岸什么,就是商行建的事情,还有陈羽霆要召开会议地事情,还有破山在日本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吴平颔首道:“是,我知道。”
蒋逸凡问:“你就都没什么意见么?”
“没意见。”吴平道:“破山那边,我们管不着,羽霆办事都按章法来,没出乱子。”
蒋逸凡道:“但我总觉得要出事!不行!我看得赶紧回去,和三公子商量一下,免得出了什么岔子。”
吴平微微一笑,说:“如果你这就回去的话,我倒也有一句话要请你带给三公子。”
“什么话?”蒋逸凡问。
“你转告三公子,叫他别急。”吴平道:“你跟他说我这边很稳,无论东海南海出什么事都好,澎湖水寨都会平安的。”
蒋逸凡道:“就这样?”
“哦,还有。”吴平笑眯眯说:“尤溪那边来了家书,说我第二个儿子快出世了,就还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我想请三公子帮忙起个名字,沾沾他的才气,要是个男孩,说不定将来也能考个举人进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