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共有三个亲兵,领头的乃是老邢。一个亲兵抽出刀来,舔了舔嘴唇道:“六子,莫怪大哥,这是上头吩咐的。我们当差,也不容易。我刀很快的。”
老邢猛地扫了亲兵后脑勺一巴掌,瞪眼骂道:“蠢如猪狗!人家张管家叫你杀人你就杀人,人家叫你去死,你咋不去死呢?”
亲兵不知所措,摸着脑袋讪笑道:“邢队副,那您说咋办好?”
老邢深深叹了一口气:“素儿姑娘说的在理,借玉佩之名要杀了一个孩童,摆明了就是杀人灭口。倒不知什么把柄落在六子手里,要这么快铲除后患,连常校尉都保他不住。”
亲兵弯腰凑前道:“我们要不要问问六子?”
“说你笨,确实笨。”老邢又在亲兵脑袋上施了一击重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六子知晓这事才落得如此下场。你我三人要是知了真相,一旦被人家知道,咱们身家性命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霍府,你们这么久还不知他们的手段么?为今之计,就是装聋扮哑,啥都不知最为妥当。否则,哼哼。”
他将手掌装着在脖子上砍下,两名亲兵倒吸一口冷气,在脖子上摸摸,问道:“那队副,说的极是,六子如何处置?”
“素儿姑娘平日待咱们不错,六子也给咱们端了好多次茶水,咱们还是欠了他们一点人情。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既然常校尉要留全尸,我们不如将他绑在树上,让他自生自灭算了。这里荒郊野外,向来无人烟,六子十有**要野兽吃掉,这比咱们动手来的强。你们看如何?”
两名亲兵喏喏称是,大赞队副足智多谋,两人照足吩咐,把我结结实实捆在一株大树上。
老邢围着大树绕了几圈,趁着亲兵不注意,悄悄用匕首在绳子上割了几道口子,又塞了一点碎银在我怀中。
故作大声道:“六子,你莫怪我们,我们也是被迫的。我们会给你多烧点纸钱。到了下面,记得要大方些,跟阎王爷打点打点,下辈子去个好人家,千万别当小厮受着鸟苦。”说完转头便走,驱着亲兵立即上马,速速回去赴饭吃。
我被勒得浑身疼痛,看他们走远后,想挣脱绳索。谁知老邢割得浅了,出了吃奶的力气,绳子依旧纹丝不动。我又伤心,又疲惫,兀自哭了一会,不知不觉站着睡觉了。
醒过来,暮色霭霭,山雾笼罩四野,不可视物。四下里窸窣作响,也不晓得是不是鬼怪在作祟。春寒料峭,本来薄衣就难以抵御,饥肠辘辘,且胆战心惊,这寒气都入了骨髓。从前忍饥挨饿习惯了,几顿不吃,倒还能撑一撑。几个月来吃好喝足,养尊处优,结果把艰苦奋斗的作风丢得一干二净,腹中稍微空乏,肠胃便抽搐不止,疼得人不由得呻吟起来。
哼了几下,忽地听见近处传来回声,难道有人?犹如落水之人寻得稻草,竭尽全力朝着声音的方向喊叫,盼望来者救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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