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歹也是见过点世面的人,至少在平京也混过些日子。如果贾巴尔不给我说这里是王宫,我顶多只会以为这儿仅仅是大富之家的宅子而已。
没有高墙环绕,没有花木夹道,单单一座宫殿孤零零的伫立在眼前,似乎没有一点霸气。王宫守备倒还算森严,几大队戎装兵士绕着王宫兜圈,把王宫守得水泄不通。
我们下了骆驼,便有人过来搜身,他们搜得相当仔细,最后把我的荷包都收走了。我在那里大呼小叫,却没人理睬我,一个个眼睛里充满着关怀傻子的神色。
人家不还我,我也没了主意,也没必要为了那么一点碎银大打出手。再说,我赤手空拳,跟人家都些啥。倒是贾巴尔那混蛋,假装不知道,故意走开由士兵乱来。
拐入长长的走廊,倒有些看头,左边墙壁从上到下皆是彩绘,右边则种了不少花草树木,终于呈现出王宫本该有的富丽堂皇的景象。
走廊的尽头一片金碧辉煌,人未到,喧哗的笑声早已扑面而来。踏入门中,颇有些震撼,只见一间无比宽敞的大堂现在眼前。那大堂屋顶高约十多丈,大堂之内至少可以容纳几万人。满间大堂镶嵌着无数金银珠宝,圆圆的屋顶上皆是精美的浮雕。
而此时大堂内上百人席地而坐,国王一人坐在宝座之上,而几位厨师立在中央,处理一匹巨大的骆驼。
贾巴尔命我立在大堂角落,自己先去朝见国王。我则在一旁细看人家如何处理这匹庞然大物。
制作过程倒是相当繁琐。先将煮熟的鸡蛋塞入一条大鱼的腹中,再将这条鱼烘烤熟后塞入鸡腹,后又将烤熟的鸡塞入羊的腹中。羊烤熟后,再塞入骆驼的腹中。厨师又开始炙烤骆驼。
整个过程至少花费一个时辰,相当耗费精力。然而当厨师使刀剖开骆驼时,浓郁的香气顿时充溢着大堂,让人由不得食指大动。
我看着下人把切好的骆驼肉分发众人,国王举杯高喊几句话,众宾客站起举杯回应几句,随即狼吞虎咽起来。宾客们每人皆携带着小刀,把肉切割成小块,用手捡起,撩开胡须放入嘴中。
我看得口水直流,好想尝几口试试。正在抹着嘴巴,不让口水滴下来,贾巴尔突然过来拉我,说让我去觐见。
我赶忙拍掉身上的泥土,一路小跑跟了上去。走近国王,看得真切,才发现他年纪并不大。白衣大食的男人崇尚蓄胡须,一把胡须挂在脸颊,再年轻的人也难免显出老态。
见了国王,我手足无措,也不知怎么觐见才得体,于是跪下去,磕了几个头,权当见面礼。在场所有人却都呆了,他们未曾见过如此朝拜国王的,大家开始饶有兴趣地盯着我看。
大食语言我是半句都不懂,全凭贾巴尔翻译,由此一举一动全由他指挥。他突然叽里呱啦跟国王说了几句话,又扭头对我说:“国王很喜欢你,想请你表演个节目助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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