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身上下都做蓄势待发状。
忽而,温嫽更是差点被风吹草动骇的下意识把手中石子扔出去,她竟听到一声破空声,有箭射过来!
对着谁的?
她还是壮汉?
温嫽条件反射闪开。
壮汉也条件反射一闪,并警惕着环顾四周。猛然,他看向一个方向,也是这时,这个方向中一男子持戟一跃,横眉冷目直袭他颈项。
杀气逼人。
温嫽趁此头也不回跑远。
匆匆中,回眸一次,看到的是她分外意外的一个人。
竟然是王五郎。
这个已经许久不见的人……
他没有远离衢通城吗?他竟然就待在衢通城外?
温嫽停下了脚步。
王五郎这时也解决了壮汉,满脸溅血的望向她。除此之外,他的衣裳上也都是血,像是经久未洗的模样。
他抿唇向她靠近几步,疲惫哑声:“王家其他人,现今在哪?”
王家……那已是一个死地。
温嫽灰一道白一道的脸微微抬了,她囫囵擦一擦,“烧杀劫掠,流兵肆虐,王家……所剩无几。”
所剩无几。
王五郎不禁握紧了染血的长戟,滚了滚后喉结,双目赤重,“那我父亲呢?”
“兄长呢?”
温嫽摇头未知。
他们看不上她,城破前逃走未带她。
她是自己日等夜等,于今日城破混乱中找到的出城机会。
温嫽给王五郎的回答只能是摇头。
王五郎抿了唇。
忽而,他转身就走。
他没有再向温嫽问任何事,也没有要带上她的意思。
温嫽哪里看不出来呢,她握了握被石子确实咯出血的掌心,无声嘶了一声,也打起精神朝另一个方向走。
……
风声鹤唳,风餐露宿,这些现在用来描述温嫽的生活,最准确不过。
且还要再加上一个,邋遢狼狈。
温嫽辗转多日,直到到了四月二十九,才敢于河边小心净面,让自己短暂干净一些。
她望了望自己手心的伤口。
由于环境太差,这道伤反反复复一直没有好全,现在,还有化脓的趋势。
手都不敢握的太紧,温嫽小心翼翼拿着芦苇把脓挑开。
河对岸,响起马蹄声。
温嫽下意识把手收进怀中,如惊弓之鸟望向对岸。
看规模,是一大队门阀车马,对方停下,准备于河边饮马。
温嫽庆幸这时天色已经十分昏暗,对面的人看不到她,紧绷之后,便犹豫着继续处理伤口。
再不处理已经不行。
不知不觉,她埋头间,河对岸竖起数十道火把。
看形势,竟不仅仅像是要饮马,更似乎,今晚要直接在河畔夜宿。
温嫽觉得河面反射出的火光太多了时,一抬眸,便见对岸仆从众以百计,甚至,马匹也众能达百。
乌泱泱的马儿并排立于河岸,埋头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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