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人人都爱以拳头说话,谁力气大,身边的人多,谁就能横的眼睛长头顶。
温嫽不敢出去掺合,一切以自保为主,她只坐在房中等外面的事情平息。
顺带,听听隔壁非常大的嗓门。
“听说了吗?兆大将军月前南进,如今已经夺了黎冶濒三郡五地!”
“黎冶濒举家南逃了都。”
“可真?”
质疑他?男人忍不住拍桌子,一派激动,“自然是真,我家亲戚是走商,前阵子才走过那边的!”
他的同伴便抑制不住笑了,“大善!”
“可不是?”说了消息的人也是美滋滋,豪饮一口。
他们都是谢家占地的百姓,谢家越势不可挡,他们便越高兴。
“来来来,我们再喝一壶,今日必须饮酒助兴!”
“好!”同伴大兴之下拍了桌子,撸袖子豪情万丈,“不醉不休!”
温嫽后面就只能听到两人呼来喝去划拳喝酒的声音了。
她想了想刚刚他们说的,便忖着,明日找机会继续北上。
如今看势头,无论是兵是粮,甚至贤才,都是谢屹支稳稳占上风,此时天下最好的去处,非燕城莫属。
那里的治安,会最适合她这样伶仃一人的妇人生存。
温嫽摸摸手中的匕首,开始细思她该从哪条路抵燕。
……
为了保证安全,温嫽随大流,最终选择跟着当地最有信誉的镖局走。
沿途风雪不辍,只在实在雨雪难行的天气下,镖局才偶尔停下修整。
温嫽处在北上的人群中埋头做最不显眼的一个。她裹得严严实实,梳着最寻常的男人发髻。
若她不特地擦脸沐手,倒是很难从她邋里邋遢的外表下发现她的皮肤竟然白皙的耀眼。
温嫽庆幸儿时阿父阿母疼她,不忍她受痛拿针去戳耳眼。否则现在她还真扮不了这个男儿身。
埋头朝掌心呼呼热气,温嫽迈动沉重的脚步跟上镖局那些镖师的步伐。
这夜,镖局随便找了个客栈的大通铺,十几人十几人一起睡在一间屋子里。
温嫽从跟了镖局后就没好好睡过觉,至今,她依然不习惯男人们的呼噜声。
每每他们一打呼噜,她就别想睡了。
深呼一口气,默默瞧他们一眼,不得不走到靠窗的地方,才勉强能呼吸点新鲜气息。
她立于窗边立的有点久了,忽然,倒是正见窗外出现一个人头。
温嫽吓一跳,心惊肉跳退后数步。
谁?!
吓了她的人倒是只瞟了瞟她,然后便朝她招手,示意她出来。
温嫽:“……”
盯着他看了数晌。
不过她还是出去了。
这个人是镖局的一个镖头,这趟由他押镖。
温嫽到了他跟前后,搓搓手,小动作尽显一个没见过大场面人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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