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谦不会拒绝,甚至非常乐意。
嗯,腿侧的温热终于消失了…
只能说,幸好他俩在单独的小包间里…其他外人也看不到,不然任何一个长眼睛的人都知道他俩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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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等裴君泽看完牙,又吃完饭,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那时他就已经有点困,于是让司谦先送自己回学校。
他想的是自己先在宿舍休息一会儿,下午才有精力上课,这样也不会在课上打瞌睡,但他高估了自己。
刚开始还能和司谦讲话,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大脑完全被来势汹汹,挡也挡不住的困意完全淹没。
连裴君泽自己也没觉察是什么时候靠在司谦的肩膀上,又是什么时候一点点滑到对方大腿上睡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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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君泽是睡着了,而被靠着的司谦像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也不敢动,只敢动作轻柔的抚摸前者的头发。
连和前面的开车的司机说话时,也得刻意压低嗓子,生怕吵醒了枕在他大腿上睡觉的裴君泽。
但这…实属是司谦多虑了。
那会儿是十点四十分,裴君泽之前先是一晚没睡觉,又在宿舍忙着打扫卫生,又和他去医院的…
上辈子溺亡时的窒息感一直萦绕胸口好好休息就能恢复,又因牙疼没休息好,如此层层叠加下,他的身体已然到达了极限。
在医院那会儿,裴君泽就累得不行了,完全是强撑着的保持清醒。连医生问他话,他都有些迟钝,还是一旁司谦帮着回答的。
等拿好药从医院出来,坐到车上的时候,早tm撑不住了。那会儿的他一旦睡着,就睡得特别沉。
具体有多沉呢?
到目的地的时候没醒,被司谦抱下车的时候没醒,就连被司谦放在床上的时候……还是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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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谦并没让司机按照原来的目的地送裴君泽回他的宿舍,而是让司机开去了自家名下最近的一处酒店。
商务套房内,司谦坐在床边,轻轻摸了摸青年眼下明显的青黑。其他人一晚上不睡可能看不出,但他皮肤白,熬夜就很明显。
为什么睡不着…只是因为牙疼吗?不太对,联想到他今天的反常,司谦还是有些不放心,默默走出房间拨通了一个号码。
而在等待对面回复的间隙,司谦又轻手轻脚的重新回到了房间。
那会儿床上熟睡的裴君泽依旧还没醒,司谦则更小心翼翼趴在对方的胸口上,闭着眼睛听着他的一下一下心跳声。
他有时也觉得自己像个变态,但又控制不住,他总想和裴君泽更亲近一点,想挨着他,想傍着他,想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他。
司谦真的很喜欢闻裴君泽身上的气味,一种在其他人身上都没有闻到过的,只要一闻到,他的心情都会无比愉悦。
“君泽…”司谦的手无意识的在睡着的青年身上画圈圈,“你什么时候能喜欢我一点点……就好了。”
因为紧贴在胸口处,司谦能听到皮肉下心脏的震颤,也还能感受到一点肌肉的起伏,更重要的是…气味。
司谦小声重复着:“一点点,就一点点也好…,我不要很多,一点点一点点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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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君泽那一觉睡得特别死,直接从上午十点半点睡到了下午的三点半,整整睡了五个小时。
醒来后大脑一片空白,他先呆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陌生的环境,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下午还有两节课。
而在他四处摸找手机时,想查看时间时,司谦从门外走进来了:“别担心,君泽,我帮你请假了。”
裴君泽刚舔了舔略干的唇,一旁立刻出现一杯温水:“喝点水?”
“现在下午三点四十,你饿了吗?不过现在刚睡醒,立刻吃饭对胃不太好,我给你切点水果吧?”
醒来的裴君泽一句话没说,司谦就已经把后面的事都给安排妥当了。
先喝温水润润嗓子,饿了的话他提前准备了水果,等半个小时后再吃饭,这样对身体不会造成负担。
还真是……贴心啊。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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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左右,司谦带着裴君泽去了他名下的一处餐厅吃晚饭。
那家餐厅是其中远近闻名的高奢场所,位置坐落在鹤城里最繁华的商业区,用寸土寸金来形容都不为过。
是一个普通人花费几辈子的努力可能都无法上来看一眼的地方,但司谦一生下来就是它的主人。
——这个世界真不公平啊。
裴君泽心里这样想着,慢吞吞的咽下了口中咀嚼多次的食物,顺便也自动忽略来自对面的灼热目光。
认识司谦前,他从不相信一个人的眼神能如此具现化到这个地步。认识司谦后,才算知道了目光也是有温度的。
任何人被这么盯着,真的很难吃得下东西,但索性裴君泽上辈子已经习惯了。
“怎么样?君泽,味道还好吗?”
“嗯,还行。”
对面的司谦托着腮帮子,就那么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一顿饭自己面前的东西都没吃几口,光顾着看他了。
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