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薛父一脸喜悦的说,“我原本以为蟠儿不通俗务,才让他试着管家里的田产家务。没想到他竟十分能干,只凭着积年的账册和收益,就知道有多少亩地,多少良田,多少中田,多少劣田。亩产如何,米价如何,收入该如何。丰年如何,荒年又如何,他全部一清二楚,分毫不差。这一下子就镇住了家里的那些老管事。他又把田产分成出产相当的几块,分给几个管事去管。说是他们交上来银子的数目与他计算的相差一点儿,可以算是损耗。若是差得多了,就要把他们送官查办。查出问题来,就拿他们自己的资产垫付。若没问题,也要免了管事职位,因为他太无能。若是他们田里的出产特别好,卖的价钱也高,那多出来的钱就归他们自己。但是对佃农的田租子,不能长一分一毫,所有的租赁合约都由他手中所出,亦不能改动一分一毫。若是这些管事欺压良民,就报官后直接打死,一家子也甭想赎身放出府去,直接赶到庄子上干最苦的活。”
李先生一边听一边点头,“嗯,租赁的合约都在他手中,即便那些管事的欺压佃农,也与薛府无关,将来也说得清楚。允许他们有甜头,却又严厉的处置办事不利的人,这宽慈相济也算不错。而他什么也不需操心,只在府里坐等着收银子,甚是会偷懒。不过初次办事就能想出利人利己的办法,也算是不错了。想必那些管事的也在计算,种什么怎么卖才能更赚钱吧,倒是要比从前负责许多。”
“正是如此,我因想看看他的本事,便什么也没提前教他,只看看他打算怎么办。没想到他做的倒是让我分外合意,从此后也省事许多了。这田地和生意不一样,无论丰年荒年,都是有个定数的。见他如此精明,我也就放心了。”
李先生摇摇头,“我说他心性淳厚,你便当他是傻子吗?办具体的事物,哪怕再繁杂琐碎,蟠儿也不在话下。他缺的是对人心的把握,他没见过真正的恶人小人,便不会信世间还有那样的人。就像做官,比如作一县令,他固然能把一县管理的井井有条,让百姓满意。可是对上官如何?对县城的土豪劣绅又如何?固然不能徇私枉法,贪酷舞弊。可也不能太直,太直这官就做不久。要学会圆滑应对,他还差得远。蟠儿似乎天生就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有无数方法可以达到目的,他却必然会选最方便直接的那个,而不喜欢拐着弯走路。好在做事还算周全,即便犯小人也不会轻易让人拿捏住。”
“实在不行便算了吧,不去考进士了,有个举人的功名也算是不错了”,薛父皱着眉头道,“要不他当一日的官,我就得心惊胆战一日,生怕他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引来大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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