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汉从倨傲到心里恐慌,转变只在这么一瞬之间。
“九曲部的大人,救命啊,这大雪山逆贼竟然当众屠我西漠之修,实在罪不可恕……”
灰衣大汉的想法自然无人知晓,在别人看来,只知道他成功接下了飞剑而已,那第三名西漠修士逃得了性命,只吓的面如土色,躲在他身后大叫了起来。
周围众修,也皆面带喜色。
此人来了便好,终于有人可以压制这个凶残难言的大雪山弟子了。
“方小九,吾主正在寻你,你是来此请罪的吗?”
这大汉敛去了面上的惊疑之色,沉声大喝。
“你又是哪根葱啊?”
方行仍然没有下车,懒洋洋的发问。
那大汉怒斥:“吾乃九曲部首雷九少爷的部属雷洪,你跟我说话,竟然还不下车?是谁给你的胆子,还不速速下车自缚,随我去到雷九少爷面前请罪?”
“原来是奴才的奴才,竟然也这么嚣张?”
马车里的方行有些生气了,还以为是个什么人物,没想到只是九曲部的奴才。
更生气的是,这些人怎么开口闭口就是“请罪”,真当自己代表了帝王了吗?
况且就算是真正的帝王又怎么样?
修行之人,在踏上了修行路的第一天起,便只敬师尊,因为师尊代表了传承,只畏天地,因为天地蕴含了道理,而帝王将相又算个屁?
“你……你竟敢小瞧于我?”
那雷洪顿时勃然大怒,一张黝黑的脸庞憋成了紫红色。
“怎么小瞧你啦?你不是九曲部的奴才吗?九曲部不是皇甫家的奴才吗?”
方行嘿嘿笑了起来,把这关系掰扯的异常清楚。
那雷洪心中更是羞恼,只是偏偏不敢胡乱反驳,他若说自己不是九曲部的奴才,那自然是以下犯上的,若说九曲部不是皇甫家的奴才,恐怕雷九少爷都会亲手毙掉他,但偏偏被人如此奚落,心间不是个滋味,只能咬着牙冷喝:“你这是请罪的态度吗?我看你是造反!”
若不是从那道飞剑上察觉到了方行的实力,他此时早就动手了,却不会等到现在。
“小爷活这么大,从未听说过九曲部是什么东西,又谈什么造反?”
方行冷喝,对九曲部殊无任何敬意,驱车便行。
他倒要看看,有谁敢拦自己!
那雷洪脸色登时异常难看,与方行动手,他却是不敢,但这般放他进去了,九曲部的脸也就被丢光了,偏偏此时雷九少爷为了擒住乱石谷内的那个小魔头“方行”,正在亲自主持大阵,吩咐他不可轻易打扰,因此他这时候也不敢向主子报信,心中又急又无奈。
忽然之间,他脑海中闪过了一个想法,厉喝道:“诸修听令,皇甫道子曾下檄擒杀此子,只是那个名叫方行的小魔头作乱,这才暂缓擒拿,我家少爷已经宣示,凡可擒那小魔头方行者,便可获赐皇甫道子手谕,入剑冢选剑胎一口,这大雪山弟子口无遮拦,公然违抗我九曲部雷家之命,罪大恶极,诸位擒了他到我家少爷面前,焉知不可获得第二条手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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