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过了三日,陆影来寻吴赛凤、李沫瑶道:“二位姐妹伤可好了?”吴赛凤道:“却是差不多了。”陆影道:“我琢磨着,山寨破无极楼不可迟宜,我们今夜再去探楼!”吴赛凤道:“我倒也与师姐一般想法,此次前去务必将楼内机关探清楚了,方便破楼。”李沫瑶道:“我们且悄悄去,不要教兄长知道,以免兄长担忧。”陆影道:“须再请一位兄长领兵接应。”三人就去找铁枪将张洲,点起一小队兵马下山,又逢着青石山的袁鹏、刘璇二人,相说了,亦要去相帮。
众人下山至无极楼前,已是子牌时分。张洲三将仍在休门守候,陆影三人依旧走生门进入。三女复至日月亭,见那铁索,掣出刀来,用力砍去,那铁索竟不能断。三人又砍了几番,仍是不能砍断。吴赛凤道:“真个如军师所言,那刘慧娘不会轻易使我们断了这铁索。”看那刀,都豁了口,又道:“这等刀如何砍得?非是削铁如泥,胜得干将莫邪之流不可。”陆影道:“教李磊打造不好?”李沫瑶道:“只是时日不多。”转念一想,道:“呀,要说这等军器,寨中却有现成的。”陆影道:“何来现成的?”沫瑶道:“曾闻师父所言,明远兄长的太极剑,与他的北斗七星剑,俱是罗真人所赠,言与雷将交手必有用处。”吴赛凤喜道:“罗真人是个活神仙,早已料到无极楼之事。”陆影亦道:“这一说,我倒也想起杨乙尧言杨令公托梦与他,夺回杨家宝刀之事,那把刀亦是不一般。”三人便不管铁索,依着前法,踩万字砖,走石阶,复至无极楼前。陆影扭动门上兽环,三人便躲于两侧。待楼内乱箭射毕,三人就要进楼时,只见迎面走来一匹自行白马。李沫瑶道:“难不成还教匹马来接我们进去?”陆影道:“且先观察一番。”那白马出来后又走了回去。三人望楼内看去,竟只有一条道路,且正好只容一匹马行走。那道路两侧都是深坑,坑中尽是利刃,若是掉了下去,难免万刃穿心。又见这底层楼中间有一十分高大宽阔的台子,连着上下层。这台子又通着无极楼四门,四条道路都是一般的。台子四面都有圆孔,那箭矢正是从孔**将出。台子东南处有木阶,直通二层。吴赛凤道:“若如此,还须仗这自行马过去。”只见那白马向台子里走回,尚未进入,又转出一匹青色自行马来,把道路占了。陆影道:“不忙,且再看看。”那青马走回去,转出黑马,黑马退去,换来赤马,赤马去后,白马又来。吴赛凤与李沫瑶不解。陆影道:“这白马与其他三马行走声不同,那三匹自行马体内定有甚么东西,以致步子偏重。”吴赛凤听了,忖道:“这无极楼按五行八卦所设,我们进的是东门,白马则属金,此乃金克木之义也!”三女欢喜,陆影先一步骑上白马,进到台前下马,甚事没有。吴赛凤、李沫瑶依次等候,都骑白马入内。
铁枪名将称豪轩,威震莱州任都监。
回马疾刺人难躲,斩将搴旗勇无前。
可堪沭水将星坠,为灭雷霆性命颠。
向年献馘埋枪谷,今夜冷月照寒涧。
却说刘慧娘因马陵泊一闯无极楼,折了祝永清,便更加防备,早看了淮阳军境内地图,定下这条计来。王进因见无极楼声响,率兵赶来,却见袁鹏、刘璇二将在休门外守候。时值吴赛凤、李沫瑶已骑马奔回山去。王进杀了二将,恰逢张洲从里面出来。王进便引张洲往沭水而去。那沭水道中早已埋下暗桩,王进熟记所埋之处,故能走在河道上。张洲不知,只道能走,因而陷身进去。王进见张洲已死,领兵撤去。
多时,金锏徐韬领兵赶来。原来吴赛凤、李沫瑶二人回山途中,正遇着徐韬。陈明远因发觉三女下山,只恐有失,忙教徐韬去接应。徐韬统军赶到无极楼外,见本寨喽啰与官兵正在厮杀,又得报张洲追着王进往东北方去了。韬连忙奔往相助,孰料终是晚了一步。徐韬见张洲身骑黑煞兽,手执点钢枪,连人带马被射死在河里,不禁从马上跌下,朝其跪拜痛哭,大呼兄弟。哭罢,令人去收了尸首,回山来见陈明远。陈明远因折了朱宣林、陆影,又见张洲如此模样,睁圆怪眼,怒道:“将吾兄弟害成这般,不斩尽雷将,吾岂能苟活于世!”气上心头,兀自晕了过去。众头领慌忙来救,醒转后,来为张洲拔去身上箭矢,止不住的哭泣。
吴赛凤与李沫瑶诉说了无极楼内机关非常,何熙道:“若此,非是要有阵图才可万无一失。”娄小雨道:“这阵图必在官军营中,若欲取得,非是盗来。”李沫瑶道:“若说盗阵图,还须我去。”何熙道:“前番盗火枪折了仲若冰的性命,今番虽只仗着你,仍须当心性命。”吴赛凤道:“我同妹妹前去。因我三人,搭了豪轩哥哥的性命,如今要将功补过,只是哥哥再不能复生。”陈明远道:“二位妹妹且谨慎行事,此番我教沈涛与你们一并,倚仗神行法,也好安全无恙。”二女点首,计在三日后行事。有分教:
数个头领直往军中,朝廷大军必然遭灭。
不知吴赛凤、李沫瑶能否盗得阵图,且待下回分解。
此一回内,折了四员马陵泊将佐:
段大猛朱宣林陆影张洲
折了两员青石山将佐:
袁鹏刘璇
折了两员雷将:
祝永清韦扬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