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嫔委婉道:“您为何不选大阿哥?”
两人心照不宣,皇后笑道:“大阿哥年纪大了,怎会和我亲?!”愉嫔略略想了想,旋即跪下道:“皇后主子喜爱五阿哥,是五阿哥的福气,臣妾愿听皇后主子调遣。”皇后闻之,大喜过望,连忙将愉嫔扶起,道:“你今日如我所愿,往后我必如你所愿。”
愉嫔百味交杂,面色笑道:“往后还多劳皇后娘娘看顾。”
皇后道:“那是当然。”
回到钟粹宫,愉嫔忍不住嘤嘤埋头痛哭,芷烟陪着流泪,道:“主子,您并没有做错,五阿哥跟着皇后娘娘,今后方有大出息。”愉嫔抬脸泣声道:“什么出息不出息,为了权势地位,我竟然连自己的儿子也出卖了。”芷烟拧了温帕替她拭泪,道:“等五阿哥长大了,总会明白您今日的苦心。”愉嫔却哭得更为卖力,几乎是撕心裂肺一般,她道:“长大...长大后还不知...认不认...我做额娘。”芷烟疼惜的将她揽在怀里,道:“自己的亲额娘,怎会不认?主子放心罢。再说,今后的事还说不定呢,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快至年下,皇帝挤出闲空写“福”字,预备赏与疆边不能回家过年的将军将领。他走到哪写到哪,在翊坤宫吃了晚膳,趁着消食的光景,便令人在书房摊了宣纸。隔着一幕翠珠帘子,青橙正预备给三阿哥、六阿哥还有狮子做春天穿的袍子。她命人从库房里抬了数十箱绫罗绸缎,一一摊开在花厅里,与内务府遣来的绣娘手把手的比对、挑拣。
屋中烧着地龙,还摆着数十盆火炭,暖绵绵的,如是深春初夏。皇帝写了数十张,伸懒腰时不经意往外头看去,却见青橙一身月白的纱裙立在花花绿绿的布料中,衬得极为清纯澄净,半点不像生了两个小孩的妇人。不由搁了笔,掀珠帘出去。青橙瞧他过来,顺手将一截蓝绸子比在皇帝胸前,问:“这种蓝颜色,你喜欢吗?”
皇帝低头瞟了一眼,道:“反正又不给朕做。”倒像吃了醋的毛头小伙子。青橙又命海安递来另一匹,嘴里道:“我刚才想了想,存的缎子太多了,干脆给你也做两件。外头的龙袍我怕绣不好,就给你做两件夹袍和寝衣。”皇帝心满意足,笑道:“刚才那颜色不错。”
青橙扔了手里的料子,又捡起先前的蓝绸子,道:“你是说这个?”皇帝点头,青橙哦了一声,命海安记下,装在旁的箱子里。看着她忙碌,与宫人仔细吩咐什么,他不再打搅她,复又返过身,回到书房里,捡了御笔写字。
日子一下一下的宁静,叫他心无旁骛。
说:
谢谢圈圈脑补君的打赏...我都要羞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