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皇后离去,皇帝收了书,疲乏的倚靠在苏绣迎枕上假寐。 ( . )青橙轻声问:“皇上,您要安寝么?”皇帝恍似从睡梦中惊醒,赫然睁开双眸,低沉又哀痛道:“她们成日里只知道算计、邀宠,竟连朕的子嗣也不肯放过!”
青橙不想皇帝忽然说出这样的话,诧异万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见皇帝神色凄然,露出与往日大为不同的羸弱之色,便依偎在他脚边,静静的挨了半会,将下巴抵在他的膝上,微微笑道:“万事总有解决的法子,待皇后将真凶查明,皇上好好严惩便是了。”
皇帝眄视着她的脸,只见一双烟瞳映在烛光下,闪闪烁烁,灿如星辰,纯净如世间最清澈的一弯秋水。他不由得问:“你不害怕么?汉人总说,伴君如伴虎。”青橙颔首思忖,皇帝看她垂眸不语,心底忽而有些惶然,生怕她会说些自己不爱听的话,而自己竟一点办法也没有。
青橙道:“如今我已经不怕了。”
皇帝不想她回答得如此干净利落,唇际隐隐浮起一丝笑容,问:“为什么?”
青橙如稚儿般朗朗道:“我并不怕皇上生我的气,降罪于我。”稍顿,直直的与皇帝对视,道:“我只怕你冷落我,不理我。”皇帝眼底的笑意愈来愈深,他常常给女子许多承诺,此时触到心底最柔软之处,却只是道:“等日子热了,朕带你去承德山庄避暑,就带你一个人去,咱们安安静静的住上十天半月。”皇帝伸手扶起她,让她坐到自己身侧,她轻轻的靠在他的胸前,耳侧除却强而有力的心跳之声,再无旁音。
次日,内务府大张旗鼓的往各宫各殿搜查,因有皇帝口谕,谁也不敢多说什么。皇帝散了朝,直接去了景仁宫与娴妃叙话。娴妃历经丧子之痛,除了求皇帝严查凶手外,半点邀宠之心也无,只是默默流泪。皇帝先还耐着性子宽慰几句,见她毫无转色,便生了厌弃,连膳也未用,就匆匆起驾。
过了一段时日,青橙坐在炕上绣荷包,苏绸打底,细细密密的缀着龙纹。皇帝掀帘入内,不等众人请安,就挥了挥手,道:“都退下吧。”顺势就往青橙身边坐下,凑脸往她手上瞧去,道:“在底下绣两支莲花罢,朕随身戴着,看见莲花就会想起你。”青橙嘴巴一噘,故意将荷包往身后藏了,道:“这是我留给自己用的。”
皇帝笑了笑,捏住她的下巴,道:“小丫头,竟敢和朕说起玩笑来,没大没小的,成何体统。”青橙知道皇帝没有生气,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皇帝道:“上头绣的龙纹可是御用之物,你那点小心思,朕还瞧不明白么?”
青橙顿悟,笑道:“原来如此。”又问:“皇上可用过膳了?”皇帝起了身,伸手解开脖颈下的龙扣,道:“你这里吃什么菜?”青橙忙收了针线,趿着鞋伺候皇帝宽衣退冠,口中道:“鸭子肉粥和陕西凉皮。”
皇帝还在等着她往下说,听她戛然而止,不由得问:“就没了?”
青橙道:“没了。”
说:
好吧,周一开始会封推,到时候,六千字更...其实我好想哭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