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师’这个独特的称呼,徐星光的脑海里这才浮现出一张厌世的脸,跟妩媚的狐狸眼。“你是,知意师姐?”她母亲只有一个学生,便是张知意。
徐星光记得,她少年时候跟张知意情谊很深,当初她就是在给张知意当伴娘的时候,跟姜恒认识的。
“是我,怎么,睡了三年,都听不出来师姐的声音了?”张知意在电话头揩鼻涕,又打了个泪嗝,才说:“我前段时间跟我家那个去贫穷县城实地考察去了,昨天才回来。我今天中午才听说你苏醒的消息,不然早就跑去看望你了。星光,方不方便见个面?”
徐星光按了按饿得胃里发慌的肚子,她说:“如果你愿意请我吃饭,那就方便见面。”
张知意听到这话,心里更难受。“怎么,徐家连口饭都舍不得给你吃?”
“何止呢,我现在都住阁楼了,但凡这里面出来几只老鼠跟我聊天,我就是现实版的灰姑娘了。”徐星光语调是上扬的,听着心情还不错。
但张知意却在电话那头骂骂咧咧起来,“狗X的徐泽清,猪狗不如的老畜生,这才多久,就把你的房间拱手送人了!”骂完,张知意才意识不妥。
想到徐星光跟她父亲关系一直很亲密,张知意打了打自己那张嘴,赶紧道歉,“抱歉星光,我口无遮拦,你别一般见识。”
徐星光盯着空荡的阁楼,却说:“你说得对,他的确是个猪狗不如的渣男。”
闻言,张知意便意识到徐星光已经看穿了她父亲的渣男本质,顿时就在电话那头放飞自我,骂得更加难以入耳。
听张知意把她毕生会的所有脏话都骂完了,徐星光这才挂了电话。
眼见天黑了,徐星光还不肯下楼来吃饭,尤静秋双眼中弥漫着一片氤氲雾气,忍不住对着满桌菜抹泪。徐泽清今天下午一直待在家等徐星光吃饭,早就恼怒不已了,见尤静秋委屈得直抹泪,心里也是一阵窝火。
“哭什么哭!”徐泽清心烦意乱,女儿在他头上撒野也就算了,向来贴心的老婆也变得哭哭啼啼起来。
尤静秋背过身将眼泪擦掉,望着楼梯方向,轻声说:“老公,她心里就是恨我,恨我抢了你,恨我们明月占了她的房间...”
尤明月正巧下楼来,刚好听到了这话,她咬了咬唇,喊了一声徐伯伯,便说:“徐伯伯,我已经把房间里的东西都整理好了,我现在就去给星光道歉,把房间还给她。”
见尤明月这么懂事,徐泽清心里对爱耍小性子的徐星光就多了一些怨气。“你别去道歉!当初是我允许你搬进那个房间的,我没让你搬,你就不要搬。徐星光这脾气也不知道是随了谁,越来越大了!”
“等着,我这就上楼去说说她!”徐泽清气冲冲地跑到徐星光房门外,举起手刚要拍下去,徐星光就从里面拉开了门。
“你在屋里做什么?该吃饭了。”徐泽清看到了徐星光,才想起当务之急是必须尽快跟徐星光修复好关系,而不是将本就岌岌可危的妇女亲彻底斩断。
徐星光说:“我在准备复学的事。”
“复学?”这与徐泽清的计划背道而驰,他希望徐星光能尽快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