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刘头也是一脸的惊讶,“这……这小子行啊……今天不是四月一号吧?”说实在的,对于四月一号愚人节这个洋节日老刘头可是心有余悸的,每年四月一号自己一准被张毅城忽悠……
“是真的!”张国忠道,“国义跟我证明,确实是毅城干的,他发现‘万煞劫’并不像古书上说的那样必须要千魂万魄,只要魂魄有怨气,生前的生辰八字和活人一样的话,三魂七魄足矣!”
“三魂七魄足矣……”老刘头反应了半天,“你是说,一个人的魂魄,就能让人害上万煞劫?”
“对!”张国忠斩钉截铁道,“但生辰八字都要一样!”
“生辰八字一样!?”李东似乎也有点意外,“那就是说要同年同月同日生,出生的时间相差在一刻钟之内?”
“按毅城的说法,是这样!”张国忠点了点头,“这样的巧合几率很小,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张掌教,我想请问一下,您所说的毅城,是谁?您徒弟么?”李东问道,“这种巧合也会被他发现?”
“是我儿子!”张国忠一笑,李东的脸上立即就是一阵嫉羡,“哎呀张掌教,真是羡慕你啊!当年我学祝由术,是父亲拿棍子逼着学,有你这样的儿子,减我十年的寿我都认命啊!”
说实在的,这话老刘头早八辈子就说过了,别说十年,能生出张毅城这样的儿子,就算当场死了也认了……
约么过了有五分钟,张国忠接到了柳东升的电话,果不其然,这个苏钟文跟艾尔讯竟然还真就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虽说两个人的具体生辰都没法查证,不过事情基本上也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了。
“莫非还真让这小兔崽子给说对了?”老刘头用手捻着山羊胡一个劲的摇头晃脑,说实在的,此时此刻的老刘头可真是替那个小师哥曹墨云的老爹冤得慌,如果当年他老人家染的也是这个“万煞劫”的话,早知如此简单,何必兴师动众的去四川呢?要知道,雇着轿子从天津把人抬道四川治病,往返还得有一大帮老道贴身看护,可绝对是一笔不菲的支出,况且白云观的道士向来傲气,可绝对不是单单有钱就能请得动的,不难想象,光是动用各种关系的“人情”成本,应该也挺夸张……“国忠啊,这么一来就简单了啊,把那个姓苏的超度了不就结了?”
“理论上的确如此,可是师兄……”张国忠一皱眉,“苏钟文的魂魄……在哪?”
“厄……”听张国忠这么一说老刘头也是恍然大悟,自己刚才招魂招的满头大汗,连个屁都没招来,况且还是在坟前招,这可是最好招魂的地方,“国忠啊,你刚才怀疑这孙子是诈死?”
“刚才是怀疑,但如果他诈死,艾尔讯怎么会染病……?”张国忠也是左右为难,“但这个苏钟文和艾尔讯的生日的确是同一天啊,难道世界上会有这种巧合?”说罢张国忠干脆把罗盘拿了出来,只见盘子指针左指右指,就是不往苏钟文的坟上指,看罗盘这苏钟文的坟倒像是座空坟。
“我觉得,咱们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争论!”秦戈微微一笑,把嘴凑到了张国忠耳边一阵嘀咕,说的张国忠直嘬牙花子,“秦爷,这……不大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秦戈皱了皱眉,“人固然有尊严,但不能为了顾及死人的尊严,就不顾活人的尊严……”
“挖坟?”老刘头可不是傻子,一听就明白了,“秦爷,这可不是古墓,在这地方挖坟,让老乡逮着,就算当场打不死也得讹你个三五十万啊,放在过去,偷坟掘墓可是斩立决*的罪过!”
“刘先生,我相信这个地方晚上应该不会有其他人来……”秦戈道,“咱们刚才步行了十几里,周围一户人家都没有,我不相信正常人会在晚上来这个地方……”
“我看你就不正常……”老刘头一耸肩,“也好,挖开看看这个苏钟文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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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
*活符:所谓活符,一种伪装活人的符,理论上讲应该用人血来画,但也有人用鸡血、狗血、赤硝甚至朱砂来画,这些材料画出的活符也有一定的效果,但蒙蔽恶鬼的几率要远远低于真正的人血画出的符。
*斩立决:我国古代死刑判决分为“斩立决”与“斩监后”两种,自明朝开国起,死刑判决需经刑部核查后批复,被判“斩立决”的罪犯一经刑部批复即刻斩首,而“斩监后”则需等到来年秋天问斩。一般情况下,被判“斩立决”的多是诸如“谋反”、“盗墓”、“弑亲”一类的“性质恶劣、影响极坏”的等重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