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买了两根糖葫芦和一些糕点带回家去,顾叶安还不打算放过她,叽叽喳喳的在她耳边说个不停。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行吗?你怎么跟我相公似的,逮着个机会就说教不停。”
她的相公从前也是的,虽然对她是好的没话说,但就是有的时候她只要稍稍涉险,他就会在一旁说个不停,怪她怎么怎么不小心,然后再把她身边的人训斥的狗血喷头。
顾叶安突然被容吟霜的话噎了一下,然后才有些尴尬的闭上了嘴,低头默不作声的跟在容吟霜身后,回到了道观。
回到道观之后,容吟霜把糖葫芦交给了两个孩子,自己就去了厨房准备煮中饭,顾叶安却又跟着飘了进去,说道:
“你身上有伤呢,别煮饭了,去歇一会儿吧。”
容吟霜一边捡菜一边看了看他,说道:“我不煮饭,你们吃什么?”
顾叶安又愣了愣:“可是你的伤……”
“我的伤没事,就是撞一下墙,你别在这里添乱了,出去吧,好吃饭了再回来,我给你端一碗最热的。”
“……”
顾叶安看着容吟霜,久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后,才垂头丧气的穿墙而出了。
容吟霜看着他失落的样子,心中感觉怪怪的,但紧接着就被忙碌的工作取代,一会儿锅堂后烧火,一会儿转到灶台前炒菜,正忙的满头大汗之时,没想到顾叶安又进来了,说道:
“你们娘儿仨这样不行,干脆找个下人吧。”
容吟霜没马上搭理他,炒勺颠了几下之后,才转首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是个死了相公的寡妇,自己吃饭都成问题,哪里还请得起下人。”
顾叶安又说:“你不是刚卖了赵倩的宅子,赚了一大笔吗?”
“……”容吟霜将锅里的菜盛出来,说道:“那钱要留给大儿和幺儿上学堂的,他们跟着我这个没用的寡母被赶出家门,今后的前程还不知道在哪里,那些钱怎能乱用。”
顾叶安听了容吟霜的话,蹙眉想了想,又沉默了,如先前一般垂头丧气的穿墙而出,只是这一次却没有回来,就连容吟霜将饭菜都端上了桌,他都没有再出现。
心里虽然纳闷,却也没怎么在意。
中午吃完了饭之后,容吟霜陪大儿和幺儿玩儿了一会儿,大儿说要学写字,容吟霜就把院子里的石桌收拾干净了,然后拿出了笔墨纸砚,手把手教大儿写了几个简单的字,从前她的相公在世时,也教过他拿笔的方法,所以容吟霜只说了一遍,大儿就能自己练习了。
大儿写字,容吟霜就陪幺儿玩抽陀螺,玩了一会儿,然后让他们去睡会儿午觉,她就收拾了石桌,将毋道子的书,拿出来仔细研究起来。
赵倩断了她的前路,她再去其他地方找工作,估计结果都是一样的,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另辟蹊径,若将毋道子这门道法学好,将来就是替人推命算劫,解祸事,驱鬼镇宅什么的应该也饿不死才是。
从前觉得这些东西都是旁门左道,骗人的玩意儿,如今她身在其中,要靠这门手艺吃饭,倒也不这么觉得了。横竖她又不会去骗人,当真替人消了灾祸,那么拿些钱财度日,也无不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