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微怔了怔,讷讷说道:“她救你是忠义,你把她带回是知恩图报,父亲他不会不同意的。”声音有点不快,眼前这个阿容,明知道出了这样的事,父亲肯定会由着她,居然还说什么‘任打任杀’,把父亲说得无情无义的。
这般陈微扁着嘴时,陈茜转过头盯着陈容,突然诡异地一笑。
她这一笑特别奇怪,众‘女’先是一怔,转尔明白过来,当下,她们望着陈容,都‘露’出了那种奇怪的笑容。
陈微也反应过来了,她以袖掩嘴,眯着眼睛,同情地说道:“阿容,有一件事,你一定要撑住。”
她的声音一落,陈茜在一侧不屑地说道:“她?凭她的身份,人家七郎也只是玩玩,谈不上多喜欢的,阿微你叫她撑住,用辞不当。再说了,‘女’人嘛,当有容人之量,便是真与人家七郎‘私’定终身了,听到这种事,应该欢喜才是。”
在陈容愣愣的,‘迷’‘惑’中夹着不安的眼神中,众‘女’叽叽喳喳笑了一阵后,由陈茜率先开了口,“阿容,这一次你的七郎,带了一个‘卿卿’回来。啧啧啧,你不知道,你的七郎叫他的卿卿,那个温柔多情啊,真是。”
她连啧几声,看向陈容的眼神中,已尽是同情。而且,语气中,多多少少有着一份对那不曾谋面的‘卿卿’的妒忌。
陈容还在呆着。
她眨了眨眼,慢慢地低下头来。便这么低头片刻后,她退后一步,背对着众‘女’,低低说道:“谢各位姐姐相告,阿容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的。”
声音低低,似乎语不成声。
众‘女’看向她的眼神中,嘲‘弄’之‘色’更浓了。
陈茜走上一步,来到陈容身后说道:“阿容,你说得对,你是什么身份?人家王七郎是什么身份?真要说起来,只怕天下人的都要求你别玷污了人家的清名。”
“是啊,阿容别伤心了,既然配不上,便不要胡思‘乱’想了。”
这个声音比较温柔,是与陈茜同一父亲的一个庶‘女’所说。
陈微也在一侧低声安慰道:“阿容,别想了,他那人,不是你能想的。”
说到这里,她展颜一笑,上前牵着陈容的手,安慰‘性’地握了握。她望着陈容,暗暗想道:每一次恼了她,见她可怜,又忍不住要同情她。
这时,陈容挣脱了她的手,她摇了摇头,青丝凌‘乱’间,苦涩一笑,向着众‘女’一福,陈容垂头说道:“多谢姐姐们安尉,阿容真不伤心。”
嘴里说着不伤心,可她一直低着头,耸拉着肩膀,整个人似是一下子被‘抽’去了‘精’气神,无‘精’打采的。
众‘女’的眼神越发同情了。
这时,陈容低头说道:“各位姐姐,阿容不告而别,累得长辈‘操’心。既已归来,当去告罪才是。”
说罢,她转过身,脚步不稳地向前走去。平妪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望着她那踉跄而去的背影,陈茜突然说道:“我们也去吧。阿微,你去跟你母亲说一声,阿容也是一个可怜人,叫你母亲先不要惩罚她。”
她一句话说完,便对上原地不动,表情有点僵硬的陈微,不由喝道:“阿微,叫你呢,没有听到啊?”
陈微苦巴巴一笑,应道:“是,是。”也转过身,跟上了陈容。
不一会,陈容便出现在阮氏的院落外。
这时刻,李氏正‘侍’立在阮氏的身后,她眼尖,一下便看到陈容,当下声音一尖,道:“哟,这位贵客是谁呀?”
这高亢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阮氏和众婢同时抬起头来看向陈容。
李氏的柳叶眉,这时都快竖起来了,她带着‘阴’笑,扭着腰肢上前一步,叫道:“哟,贵客来了,还不上塌?”
她的声音一落,见陈容没有动,阮氏温厚中带着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怎么,一个小小的姑子,真不把你伯父的如夫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