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摇了摇头,昂头灌下一杯酒,也不把这事怎么放在心上。
这一边,那童子动作迅速地蹿到一侧角落,他刚停下,从旁边又冲来一个一模一样的童子。
两个小家伙凑到一块,朝四下望了一眼,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上,双眼同时骨溜溜转动起来。
压低声音,一个童子说道:“阿夙,有个叫谢应的,还有一个叫王织儿的,她们看不起母亲,还欺负她。”
他大眼扑闪着,大大一点头,狠狠地说道:“竟然趁我们不在就欺负母亲,这可不行。”
另一个童子装模作样的负着双手踱出一步,脆脆地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王凌摇头,秀色的柳叶眉蹙成一团。
王夙眼珠子转了几下,突然凑近兄弟,低语了一句。
他这话一出,王凌双眼扑闪了几下,嘻嘻笑道:“这个容易,我刚才听说了,那些宫女都还留在府中呢。”
他伸着白嫩的小手摸着自个的下巴,奶声奶气地说道:“大兄说过,有些人总是听不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嘻嘻,我看这法子行。”
“这法子当然你,”另一个小家伙摇头晃脑,得意地说道:“这下肯定热闹了。”
两个小家伙交头接耳一阵,手牵着手,朝着院落走去。刚进院落,他们便召来了王弘专门派给他们的,四个身手极为不凡的护卫。
……
这一天,注定是琅琊王氏热闹的一天。
先是建康的大才女,琅琊王氏的媳妇谢应,被王弘王七郎讥为‘观之生厌的蠢物’,接着传出王七郎的贱民妻室陈氏阿容,暴打陛下赐给王弘的宫女之事。
再接着,子夜时分,又传出几件奇事
却是那个被陈氏阿容极力赶走的十几个宫女,全部被人脱光了衣服,赤身**地出现在某人的塌上。
这些人中,有才女谢应的夫君,有带夫回门的王织儿的夫婿。特别是谢应的夫君,他的塌上,挤了一塌的赤身宫女,数一数,赫然有五个,占了陛下所送宫女的一小半。
至于王织儿的夫婿,裸身出身在他床上的,正是那个率先向陈容哭求,最为美貌的宫女。她八爪鱼一样地巴在王织儿的夫婿身上,额头上还有磕头太猛留下的青紫印痕。
想这些妇人,因出身,因才情,个个都是要强的,自命不凡的,也是对丈夫纳妾养婢,管制得极为严格的。这幕一出,饶是她们苦苦压抑,那哭闹打骂声,还是冲破了琅琊王氏的天空。
因涉及陛下和太后,这事惊动了琅琊王氏的族长和几位大名士。
可惊动了又怎么样?这些宫女毕竟是太后和陛下亲赐的,又被人发现,她们是赤身出现在这些丈夫的塌上。说到底,她们名节已毁。想了又想,王氏族长决定,干脆顺水推舟,把这些妇人给了他们。大不了明天派人跟陛下和太后说道说道就是。
事实上,宫女们人人美貌,这些男人虽然被妻子又是伤心又是愤恨地瞪着,可他们的心里,还是美着的。
不过二刻钟,王氏族长带着众名士,便出了这些人的院落。
他们一出来,便齐刷刷地看向王弘。
见到这些人的目光,王弘不满的蹙起眉头。不等王弘开口,一个名士摇头道:“七郎啊七郎,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行起事来,还这般无所顾及呢?想当年,你把陛下赐给陈氏阿容的那些美少年脱光了弄到几位公主,还有那谢氏……”他哑了哑,“我曾以为,这种事你现在不会干了。真没有想到,一模一样的事,你今日又干了。”
另一个名士也摇头笑道:“你小子这一招,实在太过浅陋。今晚塌上有美人的,他们的妻室都是平素喜欢指责你家妇人的。我说七郎,你不见成长啊。”
这名士的声音一落,王氏族长皱眉道:“当年的事已时过境迁,年轻一辈的都不知情,就不要再提了。”
说到这里,他也瞟向王弘,忍不住叹道:“这次的事,其实,也不算什么,便这样罢。”说是不算什么,可他的语气中,满满都是无奈和头痛。似乎,一过十几年,王弘还这般行事冲动稚嫩,实在让他失望。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浑然无视王弘变青的脸色,以及频频扶额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