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玄宗大师瞪了眼顾长风,指着他们道:“你松手。”
顾长风却像是没听见一样,抱得更紧了,心底酸溜溜的,前有林子漾,辛夷,后有林昭,他们可真博爱啊,自己不过就是一颗随手可扔的草,只怕寻回自己,也不过是为了不被人诟病吧。
否则他们怎么敢……怎么能这么对自己!!见他那委屈得快要哭了的表情,他悲催的又心软了,微微低头劝道:“说了做人嘛,不要太拧巴,想要什么就主动开口说出来,去争取,而不是别别扭扭的等着别人关注到你。”
他突然就被戳中了肺管子,也不抱大腿了,气鼓鼓的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狠狠推了他一把,转过身就跑进了屋子里。
“唉……宴儿……”月娘冲着他背影喊了一声,实在是无奈极了。
“他……”盛如雪还在思考该如何说,是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那门口传来几声耸动,几人异常一致的转头看向门口,顾长风被两柄长剑架在脖子上,正朝着他们走来。
带头的人是周檀。
“玄宗大师,您可真是好大的面子啊。”周檀身边跟着二皇子贴身侍卫子真,他倨傲着一张脸,示意两人放开顾长风,在松开他的一瞬,一把拽住了他的双手,直接一脚朝着腿弯踢去,他一个不慎,往前扑去,跪在地上,膝盖刚好磕在铺着的白色碎石上,他闷哼了一声。
“陛下有令。”周檀并没有制止,只从袖袋里取出令牌,面向着他们,一身正气的道:“请玄宗大师和沈先生入宫一趟。”
贺宸北回来已经快半个月了,已经三月了,却一直在床上昏睡着,太医束手无策,又召了民间的大夫去看过,也都没有起色。
偏偏沈镜辞他们入京了。
而他们很快便得到了消息,林子漾也是昏迷不醒,可在天净寺也还不到半个月,便醒了过来,这才急急下令,让他们进宫。
林子漾在床上听见了,此时身上也没有刚清醒时那么僵硬,她借着床榻的力道,挪到了床头,撑着床上的架子坐了起来,累得气喘吁吁,却还是坚持站了起来,踩在鞋子上,试了好一阵都没办法穿上鞋子上,只能就这么穿着罗袜一点点移到了屏风边上,掀开帘子,风铃随之铮铮作响,本是悦耳动听的声音,竟让她心跳加速,气息不稳起来。
玄宗大师耳朵微微动了下,那手在袖中随意掐算了几下,脸上表情微不可见的松了一点点,他弯腰朝着顾长风伸手,他拽住手,借力站起来,膝盖被石子扎破了,血渗透了裤管,晕开了前面一大片。
“这便是你们请人的姿态吗?”沈镜辞冷声质问道:“既要让我进宫,又还拿我家人威胁我?”
周檀上前作辑满脸歉意,语气诚恳的道歉:“是在下之过,没有约束好身边人,让诸位委屈了,还望先生不要计较,随在下几人走一趟。”他态度倒是好,与那趾高气扬之人成了明显对比。
周檀这人,他们曾经见过,也了解是寒门书生,难得的是做了状元,还能如此谦卑,倒也给了他面子。
“我可以随你们去,但玄宗大师……”沈镜辞话还未说完,他便插嘴道:“那便一并去吧,这里暂时也不需要我了。”他给了沈镜辞他们一个安心的眼神。
“我们去便是了,他们几人便不必去了,宫中贵人多,万一冲撞了,不好。”玄宗大师不给周檀他们说话,便安排完了,指着他们道:“还愣着做什么?带路啊!”
子真瞪着他,就要发作,被周檀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