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许十三一听,立马上前,请黄老伯拿了绳子来,就要捆人。
却在这时,一个小男娃冲了进来,冲着曾家人就跪下磕头:“请夫人放了我娘吧,都是她一时糊涂,阿天这就给夫人和诸位小姐们陪礼。”
一直站在边上低头垂泪的阿蓝一见到阿天,忙跑了过来:“阿天,你怎么在这里?快起来。我们家夫人小姐顶慈善的,你起来,姐会帮着母亲求情的。”
“姐,你真在这里?你怎么这么狠心呢?明明才几步路,而且阿天就在隔壁的学舍里上学呀,你为什么也不见见阿天呢?姐可知道,阿天每天都想姐姐?”
被弟弟含泪一说,阿蓝忍不住哇一声哭出来,道:“姐姐哪里不想你?姐姐每天做梦都梦见你呢,你每天下学,姐都偷偷躲在院里看,还求了陈先生照顾你,听陈先生说你书读的好,姐姐也放了些心,不是姐姐不去看你,实在是,实在是姐姐怕,怕娘她又……”
子不言父母过,阿蓝说不下去,拉了阿天起来,可阿天却不愿意,阿蓝也只得跪了下去,朝着安氏和朱氏道:“夫人,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都是,都是我娘她糊涂,奴婢保证,她以后再也不敢了,就请夫人看在我弟弟还小的份上,放了我娘吧。”
阿蓝是个乖巧贴心的孩子,朱氏看着她哭成这样,已是不忍,刚好觉郎和九郎听到前院闹,也跑过来看,一见小同窗跪在地上,忙上前拉了起来,他们在学舍里,与阿天玩的也很好,就一道求安氏与朱氏:“三婶(三祖母),娘(祖母),就放了阿天她娘吧。”
朱氏便朝着安氏道:“他三婶,你看……”
安氏也没真打算要把人送到县衙里,不过是给点厉害瞧瞧,省得以后别人真把曾家当作可欺的,没事就整一出来闹闹罢了。
见几个孩子求情,朱氏也开了口,安氏才哼了一声,对着钱婆子道:“如今看在你两个孩子的面上,阿蓝又是个懂事的,便不与你计较了,只你听着,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若是再敢过来我曾家瞎咋呼,”一边说,一边冲黄老伯同许十三道,“若是这不知礼的妇人再来我曾家胡言乱语,你们听着,也不必多说,只捆了送到官府里去就是。”
许十三和黄老伯忙应了“是”,这才丢开钱婆子。
那钱婆子被这么一折腾,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之气?古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曾家那未分家的三老爷,可不就是个官身?她精明一世,怎么就欺着曾家人和善,犯了这么个大错?忙抽了自己一耳光,对安氏道:“都是小妇人的错,夫人您别生气了,奴家以后可不敢了。”
安氏哪里稀罕理她?朝着门外的邻人们点了点头,同着朱氏就转身去了薇园里。
那钱婆子一见这位官夫人走了,又大起胆子来,对阿蓝道:“娘其实不还是担心你在曾家受苦……”
话还未完,阿蓝气道:“我如今好的很,不劳你担心。”
“哎呀,你这死丫头,胆子倒大了呀!”
正要伸手打,被站在边上六娘喝道:“许十三,把人给我赶走。”
“是,六小姐,小人这就赶人。”
那钱婆子哪里还敢打人,忙冲着阿蓝道:“阿蓝呀,娘和你弟弟如今可穷的很,你过上好日子,好歹也顾着些你弟弟呀。我们这都快没饭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