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等车行的远了,一直站在阳光下的乔俊生,才抬头看了一眼秋日那蔚蓝的天空,长长吁出了口气,随着那口气吐出,心里竟轻松空阔起来,脚步沉实的走进院里。
乔老伯见孙子回来,笑道:“乔哥儿,你过来,祖父有话要与你讲。”
祖孙二人进了屋,乔老伯语重心长道:“乔哥儿,虽说你春时说了不再科考的话,祖父是不赞同的,可也没有逼着你。如今也过去了半年了,你可想明白了?果真要放弃那条路。你若放弃,祖父也允你,只一点,从此以后,哪怕我死了,你也绝不可再回咱们的家。就当你生在南丰城,长在南丰城,以后,亦老死在这里吧。有咱们祖传的手艺在手,想来曾武两家,都亏不了你,以后,也能护你。可是乔哥儿,你以后,还有几十年可活,就当真只想生活在别人的庇护之下?你今儿就给祖父一句话,不管是什么答案,祖父以后,也绝不会再与你提第二回。”
一时屋里静的落针可闻。
默了片刻,乔俊才道:“从前是俊生不懂事,叫祖父您担心了,从此以后,俊生会把丢下的学业再捡拾起来。王候将相,宁有种乎?曾八小姐说的不错。我也不会一辈子躲在别人的身后。我们乔家,也终有扬眉吐气的一天。祖父,总有一天,孙儿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回到家乡。”
看着孙子那张脱去稚气满是坚毅的脸,乔老伯露出既欣慰,又感伤的笑,把乔俊生拉到面前,叹了口气,心中也不知道这般是对是错,若是苟且偷生,兴许这孙儿一生也能平平遂遂,但百年之后,他又有何颜面,面对乔家祖先?便道:“非是祖父逼你。可堂堂男儿,就当活出个气节来,否则,又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祖父等着你,有一天,也能带着祖父这一把老骨头,回家去。”
“孙儿,定不会叫祖父久等。”
乔老伯笑了笑,这才与乔俊生说起八娘寻他说的话:“……盱江先生也是江南有名的大儒,你徜若真能进去盱江书院,也是你的福份,且曾家几个哥儿,亦在那里念书,你与他们一道,也更能长进,我听八小姐说,就是子固先生,此后亦长住南城县的,有曾家人照顾你,且你又是打小就能照顾自己的,祖父也就放心了。曾八小姐也说了,改籍入学的事情,不是没有先例,曾家到底是官身,既八小姐开了口,必定是能帮你想到办法的,有机会入了州学,你便能参加秋闱春试……如今咱们家缺的不是钱,祖父身子也还好,将来去了,你也不必担心祖父,不管是曾家的八小姐,还是武家三娘,也都对祖父多有照应,再则我收的那几个徒弟,也有几个不错的,作坊里的事你尽可放心,祖父只望你能把心都放在学业上,将来我也便能含笑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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