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爹更是夸道:“这顿饭,是为父一生中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顿。这以后八娘要是嫁人了,爹嘴馋,可如何是好?”
“那八娘就不嫁呗,再不行,招个女婿上呗,八娘以后就在家里,给爹娘和哥哥嫂嫂们当厨子。”
一家人哈哈大笑:“哪有姑娘家提起自己的婚事,如此不知羞的?”
八娘又笑问大哥曾子晔:“大哥,你在外面见多识广告,你说,以妹妹的手艺,若是开个食铺,生意会如何?”
曾子晔吃的胃口大开,一边让吴氏帮他再加碗饭,一边拽文笑道:“单就今日菜肴之水平论,当算得厨子中一流技艺,如妹妹果真开上食铺,定当日日宾客盈门,财源广进。”
五郎忙在边上帮腔:“那是自然,我家八妹这手艺,不敢和宫中御厨比,却至少不比大饭庄里的厨子手艺差,不说爹和哥哥在外时,也曾吃过好的,就说我和四哥在临川,也曾去一些世家大族里作过客,哪家的菜,也未必有八妹今日做的美味。且妹妹今日才学的,就能做出这样的水平来,可见天份非凡,若是以后再练练,岂不是比今日做的还要好上百倍?要说我,开什么食铺,就是开个饭庄,也能。”
七娘在边上暗暗瞥了八娘一眼,心中暗自纳闷,哥哥们和觉儿是男子,粗心不在意也就罢了,她可是一天都和张家婶子在一起聊天的,七娘是偶问过张婶鱼虾如何做才好吃,但她都听在了心中,张婶子可没说这些做法,再则,张婶子中午饭的饭菜,虽说也不错,却实在不能和八娘掌勺做出的这些菜色相比。
曾不疑毕竟年纪老了,虽觉得意犹示尽,却也不敢贪食,吃了七成饱,便放下了筷子,虽还想再吃那一圈儿浸了鱼汤的香咸的麦面饼,八娘又说那饼不能多吃,不好克化,便也放下了。听了五郎和大郎的话,便正色道:“开什么饭庄食铺?她一个姑娘家,怎好抛头露面做个伙夫?你们几兄弟,也都要读书进学,就算八娘开了食铺,难道要叫她自己去管着铺面?谁能帮着她?都进紧吃完饭,去读书才是正经。”
八娘其实知道曾老爹说的有道理。
哥哥们要考功名,她才只有十二岁,总不好开了饭庄,自己经营。这事暂时也只能想想罢了。但一技在手,总有用上的一天,现如今还是让家里人每天吃上好饭才是正经,因此笑道:“爹说的对。我只管给爹娘和哥哥们做好吃的就成,外人,谁有那福气吃到曾八娘亲手做的饭菜呀?只有咱爹娘和哥哥嫂嫂姐姐侄儿们可以。”
一家人吃的高兴,看着她仰着小脸的骄傲劲儿,更是开怀。
一顿饭,也无人提那食不言寝不语的规举来,饭毕,盘碗尽光。吴氏因肚子越发大了,漱了口,八娘扶着她去散散步,一是消消食,二是运动运动以后好生养,八娘和吴氏自然是去厨房里收拾碗筷。
等陪着朱氏前后院晃了一圈,送朱氏回房,八娘和吴氏已收拾完毕,吴氏留在灶上烧水,一家人晚上好洗漱,七娘这才想起后日便是五月初一,已入了端午节,便对八娘道:“后天开始过节,总有族人故旧需要往为送礼,其它的东西都算准备好了,只是听嫂子说,家中要送人的团扇,却是没有,八娘你累不累?若是不累,叫上四哥或是五哥,我们去夜市里逛逛,淘买些回来?怕明日再买,赶不上,若是买不着,可就麻烦了。”
“过端午,买团扇做什么?”八娘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