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义父所说的是何事?”
蔡君谟提到官家烦愁,又提到三司,显然是大事。既与自己提,显然是她能在这事上尽上一二份绵薄之力的。若是她真的能帮了忙,岂不就是给自己的生意买了份保险?八娘忙热切的问道。
“如今对北辽用兵,你是知道的。大宋与北辽一直摩擦不断,却一直拖到现在,官家才在北辽的挑衅之下,下决心一战,非是我大宋人没有血性,亦非大宋国武力弱于北辽,实在是国库里没有钱啊。”
八娘心中一惊,若说别的事情,她有把握能去做,可就她那点钱,于正常人而言,她确实算得上巨富了,可若牵扯到打战作战,她就算把所有的钱都贡献出去,于打仗所需耗费的物资而言,也不过是九牛一毛。更何况这场战争,还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呢。
想买名声是一回事,可,总不能为个名声,让自己倾家荡产吧?这就有违本意了。
不过义父既能说出来,想必也是有他的打算的,总不成真的叫她倾家荡产,默了一下,八娘便问:“义父与女儿说这些,可是有什么女儿能力之内,可以做的事情?”
蔡君谟正色道:“如今国库空虚,可与北辽又不得不战,军需补给正是头痛之事。”
“可行军打仗,需耗之资无以估量,女儿虽然有些财物,也绝不敢大话说自己凭一已之力,就能解决军需补给。”八娘小心措词,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听她这么说,蔡君谟一笑:“你也说了,凭你一已之力不行,可咱们大宋国的商人,何止你一人?”
“这……”八娘眼前一亮,“义父的意思是?”
蔡君谟捋了捋了胡须,但笑不语。
八娘见他等着自己会意,便道:“义父的意思,是让我利用自己在泉州巷的影响力,组织商人为国募捐?”
“不错,不过这事儿,还须得合计一二,不能冒然行事,先看看朝庭那边,有什么定论没有。你若是不急,不妨将行程推迟几天。”
八娘想到这件事情背后的莫大好处,哪有不应的?便道:“推迟几日,也不过是路上急行些把耽搁的时间补上罢了。那我就等义父的口信。”
她如今掌握着整个泉州港商街一半的地产,也因此,撑握着整个泉州港交易一定的命脉,而林昭庆显然也不是个短视的商人。李永兴那边,若是也能说动,仅他们三个商行所能捐助的资金,也是笔十分可观的数目了。再利用三人商行在商人中的影响力,不敢说多,凑出百十万贯来,不是没有可能。假若这场大战能于两年内结束,那么他们这百十万贯,至少可抵三分之一的军耗,对大宋有这样的贡献,以后别人再想与她为难,只怕没有绝对的实力,是连那为难她打压她的念头,都不一定敢起的。
再则,有了这个,对于哥哥们以后的仕途,也有莫大的好处。曾家,也必将重新在官家心中,留下个十分好的印象来,铺以哥哥们的才学,何愁以后他们的仕途没有更好更长远的发展?何愁自己的商业王国,没有靠山?
想到这里,八娘起身,给蔡君谟行了大礼:“谢谢义父。”
她能有这样的眼光胸襟,蔡君谟也十分欣慰,觉得自己当初的提携,实在没有看错了人。看八娘的眼光,十分的柔和,摆了摆手,正色道:“你可有把握,能凑出多少可捐之资?也好叫义父心中有个数。”
八娘便把自己先前考虑的祥细的与蔡君谟说了。
蔡君谟大喜:“能有百万贯?此话当真?”
“若是李永兴也能帮忙,应该不难。”
“好,你去之时,帮着义父给那李永兴带封信去。”
“若是义父也能帮着相劝,此事成功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我现在就写信,八娘你帮为父磨墨。”
见蔡君谟想到就做,八娘莞尔:“今儿女儿便不给义父磨墨了,叫了书房里的伺候的小厮来吧,女儿去给义父做两个好吃的菜去。”
蔡君谟呵呵一笑:“也好也好,还真是好久没享过你的口福了,前几日还与你义母念叨你来着。去吧,把外面的人给我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