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又暗怪自己还不如真正书香世家的曾五郎落拓,不由一阵惭愧。
八娘其实倒是真想多玩些时候,老实说这中秋节,实在比她前世生活的那个世界要有意思的多,眼前帅哥如云美女如织,月圆星灿灯影如钻,偶又有烟花绽放有如千树花开,叫人流连忘返。
只,如果真耽搁了回家的时间,可不是玩的,若是被家人发现她着了男装同五哥出去厮玩,她顶多是被骂几声,五哥哥估计得挨板子家法伺候。
因此也只能念念不舍的往回走了。
陆十七便说起饭庄准备的事情,一时也寻不到合适的铺面,倒是厨子牙行里给介绍了两个,看着还不错,但陆十七也不在行,还等八娘有空去看看。
菜做的如何,八娘倒无所谓,但关健是刀工如何,且厨师也是要讲天份的,自己是个半调子货,理伦强于实践。若真正想把饭庄开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招牌菜,还得有几个好厨子能学着把那些菜真正做好才行。
八娘就道:“别的也还罢了,十七哥,厨子和厨房里打杂的伙计,必须是有卖身死契的,否则再好的手艺,也不能要。”
“这是自然,你当我傻么?”陆十七气闷道。这小丫头人不大,平时也可爱乖巧的很,倒一谈起正事来,一脸老气横秋的样子。
八娘也只一笑,继续道:“若有那手脚利索,人又机灵的,也不防买几个,总归我们也要多培养必个人,日后要开分铺,用人的地方多着呢,不怕花时间。我这两日也在整理食谱,你要是有什么建议,得空也与我说说,到底你在外头惯了的,什么好吃,什么菜式受欢迎,比我了解。还有,那些老字号的饭庄酒楼,咱们也比不了,我们也想想,除了菜式,搞个什么特色出来,别人学不上也模仿不了的,也吸引客人,留些老客。”
一个店还没开起来,这丫头就想着开分铺了。陆十七无语。
一行说着话,就到了马车那里,三人挥手告别,五郎扶了八娘上了马车,自回府里去了,在车上换了外衫,又重新绾了发髻,把脱下来的觉儿的衣服折好,路也行了一半,虽离家不算太远,但路上行人太多,马车行的并不快。
“五哥哥,你看,那边是不是六姐她们?”
五郎一听,也伸出头去张望,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可不就是自家的兄弟妹妹们?
叫车夫停了马车,五郎招手:“四哥,六妹,我们在这里!”
六娘几人正走的脚酸,一见车上那伸出头来的正是家自五哥,且还有那露了半张脸正冲着她们笑的亦是八娘,几人忙跑了过来。
“五哥,八妹,你们怎么在这里?这马车是?”
“陆府上的马车,”五郎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扶了六娘和七娘上马车,又抱了簧儿也丢了上去,“累了吧,你们和八妹一起先回家,我和四哥还有觉儿走着回去。”
又见四郎的肩头还坐着小十娘,也抱了小十,丢进了车里。
六娘和七娘走了一晚上,一双脚正又酸又痛,此时坐在马车上,长舒了气,喜道:“还好遇上你们了,要不真是走不动了。”
一边说,一边揉着脚裸。
“八妹,你和五哥去了陆府?”
“陆家在如意楼订了雅间,我和五哥去坐了坐,不过人太多太吵,评了诗词,听了柳大家献唱,我和五哥就出来了,还去了放生河那里放了灯,这才回来的。”八娘答道,又问六娘几人晚上都去哪里玩了。
原来除了如意楼,所经之处大抵差不多,只不过没有遇上而已。
回到家,去了正屋里,老夫人黄氏也不知听了什么好笑的,正笑的欢畅,边上的吴氏朱氏还有阿蓝也都满面笑容,见了一众孙儿孙女并重孙儿回来,老夫人伸手搀过簧儿和小十,笑问:“这一晚上去哪里疯了?”
小十娘细声细气的说了,簧儿饿的很,就转头对着吴氏道:“娘,簧儿饿了,月饼还有没有?”
吴氏笑着去端月饼,阿蓝也忙跑去帮忙。
老夫人看着阿蓝的身影,笑叹道:“阿蓝这丫头倒是个灵俐可人的,只可惜了命不好,回头与你二哥说说,看能不能帮帮这丫头,既能投入我们家避难,也是个缘份。”
朱氏忙应了。
不时吴氏和阿蓝端了两碟子月饼,并且托盘装了几碗热汤来:“一直温在锅里的,都快趁热吃些,不够锅里还有。”
八娘道:“估计爹和大哥他们回来也饿着,嫂子可给爹他们留了没有?”
“留着呢,”吴氏笑道,又转头问老夫人,“祖母你也吃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