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做成承诺的事情,他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在派遣出任务之前,都没有说过,还有这样重要的东西。
到底是谁在耍谁呢,又或者说,不过是要灭口的理由。
于是,他更加小心翼翼,整天犹如惊弓之鸟,直到他过去的搭档娄凡白寻到他的住所,给他看了一张纸。
“看来,小娄比你更加谨慎,他的藏身之处也更加隐晦点。”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孙世宁开了口道。
“姑娘家家,大老爷们说话的时候,别插嘴。”冼瞎子还真是不给面子,他心底有些疑惑,这个女人是谁,沈少卿带来这边又是为何?
孙世宁一点没动气,她轻轻笑起来道:“归元寺的雪梅与旁处都不同,香气淡雅而悠长,所以落在香灰里,也挥散不去,所以很多女眷都特别喜欢到归元寺烧香许愿,说是在寺里兜兜转转一圈出来,衣裙上不会有呛人的烟火气。”
冼瞎子张开嘴,做出吃惊的样子:“倒是我小瞧了这位姑娘的本事,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也算不得什么本事,不过是凑巧。”孙世宁自谦道,她进屋时,先闻到一阵竹子香气,很是清冽好闻,等坐定了,才闻到其后另有淡香怡人,仔细分辨后,才识得是归元寺的香火气,如此说来,娄凡白都落脚处就是在归元寺了。
冼瞎子见她不愿多说,轻咳一声道:“假如不是遇到小娄,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悬赏令,排名还真是不低,身价有这个数。”他比了比三根手指,“想想可笑,我受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过收了一千贯,没料得,对方用来杀我的银钱翻了三倍。”
“那个从你手底下逃走的人在不在悬赏令上?”沈念一对这张悬赏令早有耳闻,这是江湖白黑不明的一道不成文的规矩,是专门杀人的,与那些分派任务的又不同,只是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只要不涉及到无辜之人,朝廷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
“那个人,真正是见鬼了,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来历身份,就像是隔壁买菜的小哥,走过路过,见过就忘,哪怕是真想悬赏杀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一提起张千,冼瞎子咬牙切齿的,“做这笔买卖的时候,我还能看到点光线,想着赚比现成的,回来将养将养才好,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你都眼睛看不见,又怎么知道悬赏令上真有你的名字?”孙世宁还真是要么不开口,一张嘴就一鸣惊人。
冼瞎子自认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居然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这一点,一来他贪生怕死,二来与他同行的人也确实是死了,所以娄凡白找到他的时候,他只当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那里还肯松手,他没有想过娄凡白会不会骗他。
“骗人都要有个目的,要是小娄骗我,又为了什么?”冼瞎子还在死鸭子嘴硬。
“为了让你畏手畏脚,躲在这里,不敢出现。”孙世宁冲着沈念一笑道,“沈大人觉得我说的话是不是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