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大人能够这样想,往后要是此事平息,我定然要在傅大人面前,为华大人讨要这个人情。”沈念一很清楚华封的为人,这句话还当真就说到华封心坎里去。
华封笑得直说可行可行,见沈念一要走,亲自相送,送到刑部门口,才说道:“此次沈大人相助之力,铭记感恩在心,往后有用得着华某人的地方,只要沈大人一句话。”
沈念一笑着坐上马车:“有华大人这句话足矣。”
“沈大人一身好武功,又是堂堂男儿身,如何不爱骑马,成天坐车来去?”华封是喜欢策马而行的武将,有些不解的问道。
“有些事情,坐在马车里,才最是方便。”沈念一扔下这句话,让霍永阳驾车往正安堂而去。
“大人,你方才说的那句话,可有些意思,我瞧着华侍郎站在那里,反反复复的品味,连脚都迈不开步了,你说他到底是往哪条歪道上头想了?”霍永阳笑着说道。
“他要往哪条道上想,是他的事情,我也管不过来。”
“大人是故意的吧。”
沈念一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他想到方才所见的那个吴卓义,脸上有股忿忿不平之气,虽说仵作之职没有太多的人愿意来,挂着刑部两字抬头的,却不是那么容易蒙混过关的,吴卓义年纪尚轻,就能直接入了刑部,想必是有些真本事,这本事,还是祖传的秘法。
但是,初来乍到,又不太懂得人情世故,吴卓义应该是很想表现出一番作为,然而除了那些个不会说话的死尸,谁又会去同个没有什么背景靠山的毛头小子搭讪攀谈。
在刑部才待了十来天,已经快把吴卓义待出呆病来了,要是他手底下真有些绝活,但是埋没可惜了,不如等回到大理寺,让小唐借机过来学几招真材实料,回头在大理寺也好有一番更大的作为。
他依稀记得,小唐曾经说起过,刑部的老吴仵作最厉害的是一双手,据说哪怕是蒙着眼,哪怕尸体的皮肉都烂了,只要在死尸上摸两三下,就能知道死尸的死因,百试不爽,连小唐都自叹不如,说是除了她那不长进的齐师叔,大概还能够与之比肩,行业内就再没有这样的行家里手了。
不知道,这位小吴仵作可也学到了这门本事。
“大人孙姑娘不是已经从正安堂回家了吗?”霍永阳扬着马鞭,抽出个响花来。
“别给我扯这些有用没用的,难道我还能忘了孙姑娘在哪里养伤。”
“我这不是担心大人忙得连轴转,将这样要紧的事情都给忘记了吗。”霍永阳笑眯眯的说道,“以往的时候,宁大将军对秀娘格外上心,大人还看不过眼,如今摊到自己身上,却又变本加厉了。”
“谁教你说这些混账话。”沈念一笑着骂道,“还不给我加快速度,还有几件事情查清楚,我还想回大理寺眠一眠。”
案子虽然还在加速运转之中,身体却已经到了一个极限。
沈念一最是了解自己的病状,再这样累下去,最不该来的,怕就要来了,如今没有孙世宁在身边做他的一双眼,他不想独自在黑暗中行走,孤苦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