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被她说的心动,即便知道有哪里似乎不妥,也已经顾不得了,她要的很简单很简单,不过是活下去,咬着牙,在卖身契上按了手印,金生病得迷迷糊糊,却知道长姐要离他而去,呜呜哭起来,哭声凄凄,像是一只羸弱而受伤的小兽。
再后来,阿敏和梅香跟着那中年妇人走了,临走前,金生已经在医馆被灌了药睡下,她恋恋不舍走一步回一下头,梅香在旁边低声道,只要活着就好了。
阿敏点了点头,只要活下去,哪怕是天南地北,总是个念想。
一晃眼,好些年过去了,梅香口齿伶俐,能言善道,又别有一股风情,已经开了自己的生意,做了老鸨,将身染恶疾的阿敏一并赎出来,放在后院的小屋中,她实话对阿敏说过,并非是她善心没地方使唤,这些年的人情冷暖,早就不会写良善两字。
只是,她见着阿敏就好似见到了那个早已经不复存在的家乡,留下来不过是慰藉自己的思乡之情,再无其他。
阿敏同她处了半辈子,早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为了治她的病,一半的私蓄都搭了进去,怎么还能在口头同她计较这些,无论梅香说什么,她都笑而不语,轻描淡写的带过了。
直到有一天,梅香出去采买,回来像是见了鬼,阿敏见她气喘吁吁的推门进来,还以为她在外头得罪了什么人,脸色煞白,还没来得及过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听到外头一阵鸡飞狗跳的大动静。
一路不知多少桌椅瓷器被砸了粉碎,梅香的表情很奇怪,明明气的头顶冒烟,嘴里不停念叨着,杀千刀,杀千刀的!但是又紧紧握住了阿敏的手,阿敏感觉到她全身发抖,却不像是害怕,正要开口询问。
小屋的门,被重重推开,有道人影背光站在她的面前,阿敏的注意力完全被那人吸引过去,她看不清楚那人的长相,却分明又知道他是谁,梅香抓得她手背都有指甲印了,忽然冲过去,扬起手来就要打人。
“金生。”阿敏颤声唤道,“是金生对不对!”
那个成年男人大踏步的走进来,走到床边,不出一声,直接跪了下来,阿敏双手捧住他的脸孔,恨不得将每一寸都深深烙印在心:“金生,你还活着。”
“姐姐。”金生哑声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寻姐姐的下落,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日子遇到了。”
梅香尖叫着冲出去,金生将脸孔埋在阿敏的手心中,阿敏摸了摸他硬硬的头发:“你是不是将她吃饭的家什都砸了。”
“当年若不是她带走姐姐,姐姐怎么会吃这样的苦头。”金生恨声道,等他醒转过来,已经被带着进了行军大队,根本不是如同那个妇人所言,太平盛世当兵只是混口饭吃,招募来的军队直接开发到了边关,在漫天风沙中,一待就是多年,他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那妇人的杰作,生怕他找回来,生怕他寻到长姐徒增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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