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阿阳交代的那个故事,你就算当时就闻出来,也断然不会想到这个是此案的关键之所在,当时已经又累又倦的,你同秀娘都没事,才是不幸之中的大幸。”沈念一所得到的线索已经够多,孙世宁的话不差,要想抓到香香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香香,恐怕连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她到底代表了哪一国的利益,是舜天还是西树,真的是捉摸不透,或者她想要那个秘密才更多,沈念一知道这是个暂时解不开的谜团,然而已经抓住了身边的奸细,而香香如果当真聪明,就应该雌伏一阵,等待下一个时机,那也是给他们留了多余的时间出来,好想出更加完美的应对之策。
“你说她用婆醍香,这种香料多久才会真正消散?”沈念一问的是另一个关键的问题。
“要看用的量多少,比如调制给宫中嫔妃所用的那些,最多就能保留一晚上,等到第二天沐浴更衣以后,基本就不复存在了。”毕竟是****的香料,没有哪个嫔妃愿意落下小辫子让别人抓,哪怕是所有人都在用相同的东西,但是必须都防范着别人。
皇宫从来就是这种勾心斗角不死不休的地方。
孙世宁听着柳鹿林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些小事,都觉得心有余悸,真不明白天底下有那么多女人削尖了脑袋要往那个牢笼里头钻,她恨不得躲到深山老林去避祸。
“那就是说,如果她真心要躲,你的确是找不见她。”
“我不是自谦,没有太明确的目标,肯定是没法子找的,隔着墙,隔着门,我没那个能耐。”孙世宁特别认真的答道,腮帮子那里微微鼓起,显然有些动了气。
沈念一何尝看不出来,她是有她的本事,可一来她不是大理寺的人员,二来求人做事,不能太贪心,他并非急功近利的人,好声好气说道:“我已经想过,这个香香短时间内不会离开天都,所以,她要是想有所作为,定然会露出狐狸尾巴。”
不离开并非不知道危机感,而是她舍不得,好不容易舍出这许多本钱,总要捞回来才肯罢休。
“那么就是不需我在此了。”孙世宁居然没有消气,不知是霍永阳的故事触动了她,或者是其他什么,她心底里有些发堵,更加不想待在大牢里头,大概是自己也坐过牢,多多少少有些阴影,挥散不去。
“我们先上去。”沈念一温和的让孙世宁先走,就听得宁夏生在身后笑了一声,又在那里挤眉弄眼的,他当然知道这人在想什么,懒得理会,眼尾都不用扫一下,将其抛在了原地。
孙世宁走到台阶最上面一级,重重的吸了一口气,没有去看沈念一,自顾说道:“底下的空气不差,可我总是觉得压抑。”
“毕竟是牢房,辛苦你了。”沈念一笑笑道,“你做的比我想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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