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烛天教自十年前被清剿以后,几乎销声匿迹,若非此次正巧请到民间高手在我府中编写这些,我也不至于会想到这些,父皇且看此书正页目录,其中也有关于烛天教的记载,此教的本意就是造谣惑众,鼓吹人心,民间所获反而比宫中记载的更加详尽。”寅丰有备而来,说得头头是道,“此教一旦死灰复燃,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又追问道:“你如何认出那人便是烛天教余孽?”
“父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寅丰胸有成竹道。
皇上沉默片刻,显然已经接受了这个讯息:“沈爱卿,烛天教事态严峻,责大理寺接管此案,速速将其党余孽抓捕归案,不得有误,如若有人妄想阻拦,重罪并罚,绝不姑息。”
“微臣领旨。”沈念一接下皇上口谕,即可请辞,直接出宫,预备调派人手前往二皇子府邸。
在宫门外,寅丰的马车也停驶在旁边,沈念一走出时,他已经到了马车边,出声喊住了他:“沈少卿若破此案,又是一件功劳。”
沈念一见着寅丰脸上那种风云风情的笑容,知道此人的内心绝对不是这样淡然,他原本以为寅丰来御书房没有预料到他也在同在,既然已经来了,只能将寅容之事回禀,如今看来,寅丰显然是每一步都算计好的,恰恰是在等着他出现。
也就是说,这个案子,寅丰是打算送到他手中的,原因呢?难道说,不过是想做个顺水人情,让他拔得头筹,如果是这样简单的话,沈念一暗暗冷笑,在寅丰手中的事情,必须要往深来了一层细想。
不过,他与二皇子寅容的关系并不算融洽,寅容对他的那点心思,几乎是路人皆知,不过是他与皇上都不肯道破,别人就没有这个胆子,上来胆敢撩虎须。
难道说?沈念一疾步向前走,听得身后寅丰的笑声:“沈少卿,回头你会感谢于我的,我在府中且等着你的好消息。”
既然已经在皇上面前应承下来,沈念一马不停蹄,回大理寺,让丘成点了二十人,安排好步骤,烛天教当年唯一没有落网的副教主,他忽然想起来,应该是个女子,人称九娘,据说长得极好,传闻中是那已经人头落地的教主的爱妾。
寅容哪里遇到这个女子,这样做真是引狼入室了!走到大理寺门口,缺额被秦思冉给堵个正着,皮笑肉不笑道:“小沈,你这急急忙忙的是要要去哪里?”
沈念一不喜同他浪费时间,再想到御书房中,那一尺多高的参本,看起来,秦正卿果然有的是闲情逸致,或者说,将所有的心思都用在这种地方,还引以为傲。
往日不过是不屑,如今已经变成了不耻,沈念一没有顾及他的颜面,对丘成做个让他带人先走的手势,再转过身来,正色道:“皇上口谕,让我立时查办重要案件,无暇与正卿大人谈聊家常,待日后有空,再慢慢探究。”
没等秦思冉回应,已经大步流星出了大理寺,一行人急速离去,秦思冉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身边跟着的本来又是沈念一的两个亲信,自觉脸上更加挂不住,一掌拍出去,将墙上的灯盏击落,摔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