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小媳妇不会有事吧?”红桃问了一句话,眼泪都下来了,“一一,你也受了很重的伤,你们都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害怕,我要回山上去。”
沈念一见她甩开腮帮子就要嚎啕大哭,也是心浮气躁的,指着她鼻子喝道:“不许哭,世宁没有找回来之前,不许你哭!”
这一招倒是也很管用,红桃强行吸了几下鼻子,忍住泪眼:冬青没准见过那人长相,我弄不醒她。”
沈念一将冬青扶起,翻过一看,后脖颈处两个淡淡的指印:“有人闭了她的穴道,你要是这般干等,至少要十二个时辰,她才能够醒转。”
他教着红桃在两个穴位揉捏,使得封闭的穴位被慢慢冲破,冬青是普通人的体质,若是硬来,怕是要受重伤的,红桃很是听话,兢兢业业的双手齐上,眼睛还不肯离开沈念一半分,这是她第一次见着一一受伤。而且伤得很厉害。
沈念一无视她的目光,已经转到立柱后面,果然是一把五寸四分长的匕首,大半已经没入木中,如果是随手将信封插在显眼的位置,方便他们看到的话,他伸出手来比划两下,再将匕首拔下,撕开信封,里面是两页薄薄的信笺。
“上头没有字。”红桃眼睛真尖,“上面什么都没有写。”
沈念一比她看得更清楚,被她大呼小叫的,差些要找东西来堵住她那张呱噪的嘴,然而手中的信笺雪白一片,还真是一个字都没有留下,他似乎想到什么将匕首又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同样没有留下线索。
而这样成色的匕首,虽然也是精铁打造,锋利尖锐,却是比比皆是的货色,根本没有可循的细节之处。
而红桃手底下功夫没停,冬青忽而叹出口气,眼睛缓缓睁开,她的警惕心远远胜过红桃,只差没有原地跳起来:“大人,快些去救夫人,有歹人,有歹人!”
“夫人已经被掳走了。”沈念一将真相告知,“冬青,你说有歹人,那么可曾见到对方的长相?”
冬青脸上显出茫然的神情:“夫人被掳走了,我没有瞧见是什么人动的手,我只知道有人从背后偷袭我,个头很高,是个男人。”
“既然是在背后,你又如何知道这些?”沈念一追问道。
冬青指了指窗台底下:“今天天气很好,我见到了那人的影子,正打在地面,可恨我没有武功,想要出声呼救都来不及。”昏迷前的瞬间,冬青知道对方绝对不会是来找她下手的,更危险的人必然是孙世宁。
沈念一没想到她在电光火石之间,还能够细心留意到这些:“冬青,你做得很好,这个线索难能可贵。”
“大人,你受伤了。”冬青同样是头一回见着沈念一受重伤,他策马扬鞭往回赶,好几处的伤口都尽数崩裂,血花重新盛开起来,而他的俊雅面容仿佛是被深山中的雪水沾染了一般,冷得令人望而心寒。
“对方应该不会要加害世宁。”既然连冬青都没有杀的话,更加不会杀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人质,沈念一只想知道,孙世宁到底被掳去哪里,他不想再见她受伤,哪怕是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