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世宁想要同沈念一说明,那块山石中的秘密,沈念一只稍作停留,挑唇笑道:“世宁,你说方位,我直接走便是。”
“其后或许多重机关。”
“不妨事的,我相信你。”他背负着她,站在那里,山腹中,寒风凌厉,两个人却都不感觉到冷。
在很早很早以前,孙世宁曾经的梦想,便是能够与沈念一并肩而行,走过千山万水,这会儿听着他无比认真的说出这四个字,眉眼都仿佛镀了一层星子般璀璨的光晕,将粉颊贴在他的脖颈边,曼声道:“走出这重重机关,我当与相公共饮一盏。”
明明是前有虎狼之势,却同时生出一股豪气,沈念一撮唇长啸,远远传开去,震得整个山腹中都有动荡感应,孙世宁笑颜如花道:“相公,这可不好,若是再引发了雪崩,可真没有另两个人能来救大家了。”
笑容不过是一触而过,接下来,她全神贯注的,一步一步报出应该踏下的位置,有些两步之隔,不是沈念一那样身怀绝技,几乎不可能办到。
若是此时有旁观者,会见到两个相依相偎的人,在山中仿佛翩翩起舞,时而舒缓,时而旋转,无尽的风流之态,在只有他与她,只有彼此的境界中,那景色,美得就像一场浓的化不开的水墨画,叫人流连忘返。
整个山腹,整座两照山,似乎成了只有彼此的天地,孙世宁的嘴角始终噙着一点点笑容,如果在山石上留下线索的人,是她的至亲,那么她也算没有辜负。
母亲呵母亲,为什么怀着这样的本领,却只肯旁敲侧击的教会她,明明不用在乡野之间,穷苦的过完下半辈子,却心甘情愿直至闭上双眼,都没有一句怨言,明明不想让这门绝技再遗留而下,却终不能完全放得下,还要入了她的梦来询问,可曾记得,可曾记得?
可曾记得小时候,潜移默化中学会的这一切,在打开上一个天衣无缝的时候,孙世宁很明白,自己的一生都会因为这门绝学而改变,改变得太多太多,难道说,这才是她原有的人生轨迹,母亲为她选好的良人,还有几朝君主都在孜孜不断寻求的迷藏?
待两人的动作都停止下来,耳畔能听到的只有呼啸的风声,静到了极点,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快要被湮没。
他们心中所念如出一辙,都在等待,等待着依照山石上记载的机关步骤以后,整片山腹中又会出现怎么样的契机。
天然雕琢的腹地中,发出一声轰鸣,随即脚下所踩的地势慢慢扬高,紧接着眼前的地面像是被一把看不见的巨斧劈开,地震山摇中分作左右两边,一道蜿蜒的台阶,漆黑墨色,幽径通直,伸往不知何地的终点。
“非白。”沈念一轻轻念出这两个字,“世宁,我们继续前行。”
她毫无犹疑的点头道:“好。”唯有干脆利落的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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