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太皇太后对皇上心存歹意,然而这一步要进到哪个分寸上头,却是极为讲究的,到底这个底线设置在哪里!
以至于,太皇太后要拿自己的身体安危来大做文章,还将才回宫中的二皇子也一并给拉扯进来,这一步棋真是走得又是大胆,又是犯险,赌注下得够大,只是不知道赢盘又有多大?
“哀家只是委屈了寅容那个孩子,他吃了这些苦,回来又沾染了下毒的嫌疑。”太皇太后当然知道,寅容的性格不算坚毅,比皇上要脆弱的多,当日他被流放之时,还是有人特意维护左右,否则哪里能够撑得到回来。
祖孙见面,已经早早的有个现成的陷阱等着他,无论他是否能够洗刷冤屈,只怕是这辈子都会留下心理阴影,再也不容易相信任何人了。
太皇太后斜斜的依靠在榻上,谁也不相信,也是好的,在帝王之家,最忌讳的就是心软,就是念着这样那样的感情,否则如何能够成就大事。
皇上对她各处都很好,这是个孝顺的孩子,而且有勇有谋,假以时日,必然会成大器,只是,只是,太皇太后冷笑道,皇上心里头有一条刺,如果他不舍得出手,那么作为祖母,她不介意亲手帮他将已经扎进血肉中的尖刺给挑出来。
长痛不如短痛,总要有个狠心的人,来做狠心的事情。
从沈念一的落脚之处看下去,正好能够看到太皇太后的表情,他心里头一寒,皇上羽翼未丰,与太皇太后根本不能够势均力敌,既然选后已经是退让的第一步,太皇太后要的恐怕会是更多。
“木头似的,哀家看着也不痛快。”太皇太后有些想念凤庆郡主了,她喜欢机灵聪慧的孩子,那个孙氏也是不错看,难怪几个人都会对她上心,早些嫁给沈念一,倒不是件坏事。
当年,当年沈相娶的那一位,也差点成为她的心头大患,事情往往有个轮回,很多事情,隔着一代又一代,居然会得出现雷同的细节。
“退下吧,哀家闹腾了一夜,也有些累了。”她挥挥手道。
“冼太医很快会过来的。”那个宫女低眉垂眼道,“太皇太后见是不见?”
“见,自然是要见的。”否则引起皇上的怀疑,就有些得不偿失了,“那哀家就等着见了冼太医再休息。”
那个宫女退出去,沈念一瞧着她的背影,长春宫中何时出现这样一个脸生的,还能够伺候到太皇太后的面前来,他有些怀疑,想要跟着出去,又生怕遗漏了这边的情形,没准等到一个人的时候,太皇太后会流露出更多的心思端倪。
太皇太后在榻上辗转了会儿,明明是想要坐起身来的,第一次没有使上力,第二次好不容易坐直了,明明一只手要拂开帐幔的,动作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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