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个知道的没错。”有人说道,郝庆消息灵通是大伙儿公认的,没人否认这一点,“但你能保证在你之后就没人知道了么?”
“这...”郝庆气结,酒桌赌场上的话,能说给他听,自然也能说给其他人听。
“就是,”有人附和道,随即继续怂恿邹群,“头儿,干了吧,说铠甲兵刃坏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邹群斜乜了这小子一眼,又四下看了看自己的这些手下,个个眼里都放出了狼一般的光芒,知道自己已是骑虎难下,不答应不成了,毕竟向上谎报损军械坏了,这风险可就小多了,出塞也不至于连防身之物都没有。
不过再做最后决定之前,还是要把这事儿给问清楚了,可别以讹传讹,不过是道听途说之事,自己就巴巴地把事儿给做下,那不是自己往坑里跳么。
“郝庆,你小子说的可是真话?”邹群伸手,安抚住了有些群情汹涌的众士兵,只盯着郝庆问道。
“邹头儿,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来。”郝庆叫屈道,“大家兄弟这些年,我可有什么对不住大伙儿的?”
邹群和其他人都暗自点了点头,郝庆这小子虽然贪杯好赌,不过为人还算光棍,赢了钱大伙儿能跟着沾点光,输了钱也很汉子,哪怕还不出钱,也只咬着牙任人殴打,从不向众兄弟借钱,他知道兄弟们都需要钱养家。
更是从未让兄弟们帮他撑腰,出面收拾烂摊子,郝庆不想坏了自己和大家的声名。
“我郝庆刚才所说,若有半句谎言,叫我被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郝庆心里委屈,干脆赌咒发誓。
“行了行了。”见郝庆如此做派,邹群心里已是信了,态度稍稍缓和,“事关兄弟们的生计和前途,我多问几句,你有啥可委屈的?我来问你,那家商社叫啥名儿,怎么帮他们干活,这些你都打听清楚了么?”
郝庆瘪瘪嘴,放下心中那丝不快,答道,“商社名?我记得叫什么涿鹿商社...”
“什么?涿鹿商社?你确定?”不待郝庆将话说完,邹群就大声打断反问道,语气里带着些惊喜。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这两个字,还是记得住的。”郝庆有些不爽,揶揄了邹群一句。
“哈哈哈...”邹群没有计较,“想不到还是老熟人,既是涿鹿商社,那么此事应当假不了了。”
怪不得适才听郝庆说有商家大规模收羊毛,自己总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呢,原来是他们啊,邹群暗道。
“怎么,邹头儿?认识?”罗达心细,听邹群口称熟人,急忙问道,若真有些关系,那肯定能顺利一些,大伙儿心里也能有些底,至于免去抵押物事,却是没有想过,商人嘛,可不会因为一点点交情就放你一马的。
邹群点点头,“还记得咱们年后收到的最大一笔孝敬么,每人差不多有五六两的样子,就是涿鹿商社给的。”
“原来是他们啊。”罗达也想起来了,除了银子拿的不少之外,那出场的声势他可还是记忆犹新,当时那万马奔腾的气势,让他们误以为是蒙人来袭,慌不迭地要把城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