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言差矣,作为锦衣暗探,您是我们的上峰,向你禀告消息乃是我们的职责,无需征求我们的意见。”张晓正色道,“您就是不问,我也会说的。”
言毕毫不犹豫,将他此来保安州府,还有于达去大同所要做的事儿详详细细给马二三人说了。
“好小子,有你的。”马二重重一拍张晓肩膀,“你这两条讯息可是帮了涿鹿商社大忙。”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没想到张晓这小子带来的讯息竟然都与涿鹿商社有关,马二心里最后那一丝怀疑彻底消失,他相信眼前这小子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锦衣卫总旗,是真心实意要为锦衣卫效命的。
“涿鹿商社?”张晓眉头一挑,“总旗大人,这商社是何来头?”
马二暗叫糟糕,没想到这小子如此警觉,兴奋之下口不择言,居然叫他听了去,不过看他样子,倒不是对自己的身份起了疑心,而是对涿鹿商社很感兴趣。
眼下虽然还不能和他明说,不过以后叫他们打探消息,总得与涿鹿商社相关才好,这一关早晚要过,择日不如撞日,既然说了,那就干脆把这谎给圆了。
马二脸上神色无异,心中念头一转,已经有了计较。
“张晓是吧?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关机密,本该你们立些功劳,才能稍稍耳闻,不过你今日带来的两条讯息立了不小的功劳,也算有资格听了。”马二一本正经地说道。
“今上其实早想重振锦衣雄风,但一直苦于内帑羞涩,去岁东虏入寇,事先竟然没有丝毫消息,今上震怒,遂下定决心要恢复锦衣卫往日荣光,钱粮不足,那就自己挣,这涿鹿商社,正是秉承今上意志而成立的,其目的就是为了不亏待咱们这些人,今后你我的一切赏赐,均出自涿鹿商社。”
话一说完,马二自己都忍不住赞叹自己,没想到这番谎言结合朝堂事实,竟然越说越溜,他自忖,要是将自己换作张晓,多半都会信了此话,不错,以后拉新人就这么说了。
果然,张晓听完,拍手说道,“皇爷总算开窍了,要是没有咱们,如何得知真实的民情民意,只会被那帮朝臣玩弄于股掌之中,这么说来,涿鹿商社今后就是咱们的衣食父母咯,对吧,总旗大人。”
“衣食父母?说得没错。”马二道,“所以,今后但凡有与涿鹿商社相关的消息,都要严加重视,特别是像今日这种针对商社的敌意行为,更需紧急上报,听到没有?”
“明白了,总旗大人。”张晓回答,随后有些悔恨地说道,“说起来这范家家主能这么快地找到涿鹿商社所在,应该与我为了引起重视所吐露的消息有关,这件事儿却是做得差了,早知如此,我就应当闭口不言才是。”
“喔,怎么回事儿?说来听听?”马二甚感兴趣,等张晓把事情前后这么一说,宽慰道,“不知者不罪,再说,范轩这老狐狸,你就是不说,他早晚也能想到。”
随后想了想,马二又把以周承允为首的晋南盐商在涿鹿商社有份子的事儿说了,让张晓以后也要留意周大公子的相关讯息,涿鹿商社现在有点双头制的感觉,志文与周承允二人,不论缺了谁,整个商社就玩不转了。
张晓听了毫无疑心,皇上本就缺钱,若无外力帮助,特别是这些大商家的支持,拿什么撑起这门生意,养这么多的暗探,“总旗大人放心,我理会得,必不叫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