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朱常洛并不反感徐弘基,甚至是在魏国公府受到了冷遇,但是他也不过是有些不高兴,并没有因此而产生什么恶感,但是搞清楚的其中的缘由之后,朱常洛却是心头涌起一阵愤怒,他并不生气自己受到了利用,甚至于,若是徐弘基提前跟他说清楚情况,他很乐意帮这个忙,毕竟徐家在应天府算是一条强势的地头蛇,和他们交好对于朱常洛来说没有坏处……
但是徐弘基这次做的却的确太恶心人了,利用完了他不解释一句也就算了,进了大厅之后就翻脸不认人,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这简直就是将朱常洛当做可以随随便便利用的工具,是个人都不能忍!
不过眼下明显不是对付他的时候,是以朱常洛明智的将这一篇暂且翻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顿了顿继续开口道。
“原来如此,多谢泰宁侯为本王解惑!”
反正他要在这南直隶呆上好久,这笔账可以慢慢算,朱常洛倒要看看,他这条过江龙,能不能压得住徐弘基这条地头蛇!
“想来殿下初到应天,必是有各种事情要忙,今天抽时间过来,怕不是为了单单问老夫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吧?”
陈良弼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这位寿王殿下的反应,要知道,他虽然和费甲金私交甚厚,但是这并不代表在皇储这样的大是大非上他会昏了头,勋戚世家,向来没有文官集团的那么多讲究,在他看来,无论谁当皇帝都一样,只要这个皇帝能够是位明主,就算不是嫡长子又有何妨?
故而虽然朱常洛一直在试探陈良弼,但是陈良弼又何尝不是一直在试探朱常洛?
若是他直接就跨过魏国公府来拜访他,反倒会叫陈良弼看轻了他,虽然他如今身居南京守备之职,但是历来的惯例,等到再过上几年,徐弘基有了足够的能力,还是能够杀回来的,徐家在南直隶经营这么多年,底蕴绝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纵然是泰宁侯府这些年也是日趋鼎盛,但是若是朱常洛没有搞清楚这其中的次序,或者说以为靠着费甲金的一封信就兴冲冲的跑过来,那只能说明他没有足够的眼光,不值得看重……
到时候就算陈良弼看在费家的面子上,仍然会帮他,但是绝不会尽心尽力,暗中留一手是肯定的……
而现在……
陈良弼心中叹了口气,不得不说江山代有人才出!
历来成大事者,最重隐忍,陈良弼方才所说虽然基本符合事实,但是要知道,眼前坐着的,可是一位亲王殿下,未来更是有可能晋位东宫,徐弘基的这般行动,或许在他看来不算什么,毕竟徐家在应天府作威作福惯了,但是对于朱常洛来说,却不吝于**裸的羞辱!
可是即便如此,眼前的少年却仍旧云淡风轻,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至少在面不改色这方面,已经具备了足够的素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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