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怀疑总事?”卢安顺讶异道。
“是的,他也怀疑是总事想争功所以坏了他的好事。”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乱,就是乱!”卢安顺想凭借他们的行为举止和关系推理一番,但其中错综复杂,越理越乱。
卢安顺又经过一天的思量,连白头发都多了不少,真是想破了脑瓜子。
这回他先不想人是怎么不见的,只管想谁能做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处。
整个分驻地的人都十分可疑,当然,如果有人从中作梗,最可疑的就是总事和眉千笑。一个知根知底,有地理优势;另一个胡作非为,难以揣测。
他先摒弃翟文耀自己逃跑这个可能性,从这两人入手推测,共有三种可能:总事为之;眉千笑为之;两人合力为之。
定好三种推测的基调,再用答案去反推细节,自然就有顺畅的脉络。
原以为今日刘兴给他带来的情报能让他找到契合之处,好把元凶先找到,结果反倒更凌乱。
要是总事为之,不可能帮眉千笑说话。作为元凶想撇清关系当然最好是把全部问题推在眉千笑这个嫌疑最大的人身。
要是眉千笑为之,总事不可能莫名开始防备着刘兴。无辜的人清者自清,甚至着急洗清冤屈,怎会无端怀疑起自己人来?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要是两个人合力为之,眉千笑又不可能认定是总事所为且给刘兴说明。这不自相矛盾?
但凡有一点符合逻辑,卢安顺都不用如此头疼,这种毫无头绪的乱实在不符合常理。
“大人,若想不明白,把他们全部严刑逼供不就得了?”刘兴狠狠道。
“一个是分驻地的总事,一个是带着外宾的总宪护卫……下严刑一定会引起头关注,动谁都得三思。除非逼不得已……因为一旦动错了,就只能灭口。”
卢安顺换了个思考方式,何尝不是想找到最大嫌疑人好严刑逼供。毕竟自翟文耀被抓走已经快两天了,他已越来越着急。
要把武昌府搜个底朝天少说也得三五天,他等不下去了。
“你看看这个。”卢安顺忽然将一份破旧的记事本丢给刘兴。
刘兴打开一看,有些糊涂,这不是分驻地的信鸽使用登记表?
“大人,这是……”
“我仔细对过使用登记表,你收起来的信鸽对不数。”
刘兴吓了一跳。
信鸽有十多只,他收到卢安顺发来的密信要阻断分驻地和外边的联系时就藏起来了,可压根没去理会数量多寡,全副心思都在地牢那头。
再说,在卢安顺带人包围分驻地之前,又有谁能未卜先知自己要入狱而送出信鸽呢?收起信鸽只是防对方后手罢了。
没想到卢安顺却如此细心,所有人员出入、调动、财政账本和信鸽使用资料都一一细对……终于被他发现了一处蹊跷。
“大、大人,所以……”刘兴又惊又喜,语无伦次。
“当天有人偷偷用了信鸽,又不想被别人知道,所以信鸽数量少了但使用登记本没有记录。”卢安顺淡淡道。
“分驻地里的信鸽就只能飞去总宪。此人使用信鸽又不打算被知道,定是和翟文耀有关!”刘兴兴奋道。
除了少部分离总宪较远的分驻地训练的信鸽还能飞附近分驻地外,离得近的分驻地信鸽都只能和总宪来回交流信息,无法往别处送信。
“本来我很怀疑翟文耀是自己逃走的,但我想不通他能使用信鸽和拱卫司总宪交流什么,只有拱卫司内的人员才有可能使用信鸽。这个线索,也是为何我已暂时摒弃翟文耀自己逃离的可能性的原因。”
“大人,如果他们早有计划,岂不是代表朝廷盯了我们?”刘兴担忧道。
“哪来的我们?他们发信时只抓到翟文耀,连审讯的时间都不具备,怎知还有谁牵连在内?翟文耀是所有秘密的开口,只要确定把翟文耀扼杀在这里,没有人能知道背后还有什么,即便皇有心都无可奈何!”卢安顺冷静道,“还有,我们要对分驻地的人表现得操之过急,以免让他们怀疑我们的真实目的。记住,在他们眼中我们是必须是同伙,我们的共同敌人是翟文耀一党!”
“大人英明!”
“我猜,事情无法理顺是因为有人故意为之,他想迷惑我们的眼睛……”卢安顺眼中精芒炸现,他很久没费劲脑汁到这种地步了,“无视干扰的表面后,对方其实给我设置了一条三个选项的选择题。不过,我已经将翟文耀自己躲起来这个选项删除了。剩下的,只有两个而已,他们一定有人在撒谎……”
刘兴就是那些被表面蒙蔽的普通人,换做他来面对这乱糟糟的情况肯定连从何下手都没有头绪。
“那么大人,不好一起下刑的话,我们该怎么出那个人来。”刘兴问道。
“既然他用了信鸽,那么我们也用信鸽。你寄封信去总宪,就写‘目标逃离,请速支援’……”
“为什么?他们来人不更难办吗?”刘兴惊讶道。
“他们一直躲在暗处按兵不动,我们又怎么找得到线索?就让他们行动,我看看锦衣卫能耐我城一万精兵何……”卢安顺感觉自己如同一个设置好陷阱的猎人,就等着猎物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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