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这人被桌椅砸中,却只是歪了一歪,仿佛毫无痛觉般,旋即又扑身上了来!
对方利器在手,自己却因负伤不敢运功抵御,局面到这一步已经是十分棘手了,外面却凑热闹似的,适时的响起了我最不愿意听到的动静。
那是吵吵嚷嚷声,乱纷纷的脚步声,坚甲兵刃的铿锵声,交织在一起的动静。
“是这里!就是这里!那叫喊就是这里传出来的!”
“是王大人的营帐!守卫呢?守卫不见了!”
“快!发生什么事了?进去看看!”
听着外头这般动静,自己几乎因分神而险些再被那冬笋得手,当寒气贴着皮肉擦过时,眼角余光已瞥见帐帘厚重的一角被掀起,我也再顾不得什么忌讳,拼着走火入魔之险提一口气倏地扑过去,乘官兵尚未完全看清局势,劈手夺下兵刃,反手就砍倒两个冲了出去!
没工夫细想,只知道再留在大帐内,无疑于被瓮中之鳖。
冷雨打在身上,对原本就因失血而泛冷的身体无异雪上添霜,而刚刚的贸然运功仿佛抽去了最后一点内力,看着堵在帐前的十几名官兵,我只觉得手腕都是软的,却仍然硬仗着招式之利接连撂倒了好几个,然后一个闪躲,看着身后一同跟出的冬笋刺个落空,将短剑误扎入了前面一个官兵的胸膛。
虽然只是刺错了的误打误撞,但这女人脸上仍浮出了一抹诡异的笑,仿佛杀死官兵在她心中同样是一项可以令人满意的收获。
但第一目标依旧未变,拔出剑后,不顾被溅了满脸的血迹,她再次第一时间刺向了我。
可悲的疯狂,是我对这个名叫冬笋的女人的最后印象。
然后自己就再也没有功夫理睬她,号角声响起,雨中原本沉寂的军营变得沸腾起来,无数官兵蜂拥而来,淹没了一切,也隔绝了一切,唯有铠甲和兵刃的反光在视线中不停晃动,我只知道自己以外无朋友,皆是敌手,皆可杀,不杀便死,你死我活!
似乎已经红了眼,但杀心之外,仍有理智在不断提醒,若想活,就不可如此缠斗下去。
仗着这一线理智的提醒,混战中,自己坚持着不断往外移动,体内真气是断断续续的,时有时无,为何会如此已轮不到此刻来操心,只知道但凡能运上一点力,就悉数花在轻身提纵之上,渐渐地身边的对手愈发少,而四周植物却愈发茂密,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已不知不觉奔入了树林之中,将大部分官兵甩在了身后。
希望油然而生,可追兵仍在继续,而这个身体已经快要吃不消了,踉踉跄跄的前行,只是在机械奔跑,若下一秒颓然倒地,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命令四肢再动起来。
整片后背已经失去了知觉,仿佛不存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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