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什么?”她不依不饶地追问,还摇晃了人两下,无奈,只得如实说完道:“而且,也舍不得。”
话是大实话,只是讲出来有些不太好意思,换做以前是不会说出口的,不过自从那夜在客栈中定下约定以来,渐渐也有了些实感,不知算不算自己错觉,之后练儿那些不时出现的亲昵举止,虽然还懵懂探索,却似乎让人觉得她是在认真面对这段新定位,因为如此,自己慢慢地也放开了一些对自身的禁锢,开始尝试着表达出来。
听了这回答,耳边并没有说话声,反而是一阵窸窣轻响,练儿在身边也躺了下来,一只手却仍环在我身上没离,待到舒服躺好,才轻声道:“哼,这才像话。”微顿后,又道:“其实我也不真是要为难铁珊瑚,只是对那穆九娘不放心,再说了,我这么难才与你定下盟约,凭什么到了她们这里就那么容易?总要给点苦头吃才好。”
“什么?你是为了这个才……”倏地睁眼,自己诧道,一时难掩讶异之情,她要试探穆九娘还算料到了,毕竟那女子更世故,或也更自私,为铁珊瑚着想也算合理,只是那后半句……若真如此,委实是令人哭笑不得。
“有何不对?”她倒坦然,甚至是理直气壮地道:“我那般深思熟虑才算对你好,我看她们走到一起太容易了,哪儿有那么简单?正要该多吃些苦头,受些磨难,才算是真正有资格这样在一起的。”
听她这般振振有词,好似个老成的过来者硬要将自己经验套到别人头上去,真令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仔细想想,个中道理倒也算得上歪打正着,也就不想辩驳,只是摸黑笑着拍她手道:“好好,就依你,归根到底试探一下也好,只是别弄出人命就成,既然明日还有一战,那就早些休息吧。”说完又闭上了眼。
刚刚闭上眼,身上却忽地添了些重量,一侧的枕边人倾身半压了过来,鼻息触到肌肤上,然后就听她笑道:“才不能便宜你,既吵醒我,醒了再睡,就要重新来才对。”说完便凑了上来。
并不会拒绝推诿,甚至不会扭捏,轻轻搂住她,接受,迎合,偶尔也小小还击一下。
自最初那一夜后,不知从何时起养成了熄灯就寝前亲昵一番的习惯,练儿对此表现的十分乐此不疲,进步很……快……于是自己也渐渐放得开些了,不再致力于专心引导配合,而是逐渐投入,偶尔太投入时,也会情不自禁起来。
彼此的吻,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机会单纯过,也就不存在所谓的大胆不大胆,高低只是技巧而已,平时还能克制,只是不自禁之时,就有片刻的浑然忘我,引她入口含住,近乎放肆地吸吮卷动,偶尔再微微咬上一下,一心只想解胸中闷热之渴。
直到听得一声低吟在这片静谧中清晰响起,方才猛一震回过神来,轻轻结束分开彼此,黑暗瞧不见她模样,只有低低的喘息声比平时更急促,练儿的体温有些高,肢体贴合很紧,紧得有些……不妙。
突然心跳如鼓,不是因为唇齿亲昵,而是更多的念头,那些平时不会想,也不让自己去想,刻意放到遥远的**,如今遽然却近在眼前,伸手可及。
而她应该是不会拒绝,或者说,根本不懂拒绝才是。
咬了咬唇,刺痛传来,小心翼翼搂住她轻抚了抚头,当柔顺的发丝流过指间时,就轻叹道:“好了,今夜就好好睡吧。”
怀中人梦呓般的低哼了一声,不满地晃晃脑袋摆脱了头上骚扰,又反手搂住我,这才渐渐睡去,直到她睡熟前,都能感觉到那双手在后背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
练儿终究沉沉睡去,而自己则难以入眠。
曾经一点也不放在眼里的东西,而如今已到了该为它烦恼的时候了么?
“欲”这种东西,独自一人时,不过只是一种原始本能而已,但若是两情相悦,就赋予了它完全不一样的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