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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席话,来得太快,也太从容。
突兀么?十分突兀。
麻烦么?相当麻烦。
头疼么?很是头疼。
欣喜么?
……难以言喻。
从没有想过她会这么做,其实按那性子会这么做一点不奇怪,但偏偏自己就是从没想过她会这么做,潜意识里根深蒂固的觉得此情不足以为外人道,更不可为外人道,能彼此相守已是万幸,没有来自家世长辈的障碍已是万幸,这一生,最好的结局也不过就是这样默默相守下去,至于外人面前,姐妹相称足矣,对世俗不必有什么交代,因为那只是自寻麻烦而已。
从没想到过,当被握着手,听她肆无忌惮的对众人如此开诚布公之际,竟会是那样的一种……淋漓畅然。
好吧,必须承认,此刻心中就是一片晴空,宛若有大风倏忽扫过,卷霾云而去,只留下大片豁然开朗的苍穹,虽还有理智中还有种种担忧作祟,多少有点怨她不该如此肆任性妄为,弄得接下来的局面可能难以收拾,但这些小小担忧,却如碧空中的丝丝残云,遮不住流泻而下的阳光。
她用了一个词,“情定”。
这不是我们以往交谈讨论过的词汇,也就不是我教给她的词汇,此时纵然有可能只是她误打误撞的说了,但言由心生,其中意义,必然是不会偏颇太远的。
练儿不会知道,她脱口而出的一词,听在我耳中,甚至比那“唯一”,还要来得动人三分。
求仁而得仁,何所憾?
既无憾,当长笑。
就真得当场笑了出来,虽然还不至于失态到前仰后合哈哈做声,但还是忍不住侧过头去,正好练儿就在身边,又站得比自己高些,就索性埋在她肩胛处隐去神色,一个人无声地笑着,直笑到颤抖起来,几乎快缩成一团。
也不知笑了多久,自身觉得是很久的了,但从周遭没什么变化的反应来说,没准也只是一小会儿,总之好不容易等心中浪潮般的感情退下去一些了,这才复抬起头来,先对上的是那双熟悉的星眸,练儿含笑相对,竟由着我这番举止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手却不知何时偷偷攀上了腰间,轻轻地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
也没抵抗,由着她去拍,甚至微微往里靠了靠,换了个更舒服点的姿势,再将视线从那双眸中暂时挪开,转而扫向了四周,之前全然忘了去管周围反应,如今稍稍平静了些下来,自然就要喘口气,开始那麻烦的善后工作了。
这份善后,虽麻烦,却甘之如饴。
一扫之下,周围人的表情倒是有趣得很,人间百态几乎全整齐了,也不失为一道风景——那些寨兵们或呆或愣或严肃神色各异这且不说,三个大男人也不知是惊艳还是吓到,或者两者兼而有之,正是一副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的嘴脸。而那悍妇也是表情扭曲,似没想到对方有此一招,整个不知所措起来……最有趣的还得数铁珊瑚,她正目瞪口呆盯了这边傻呼呼不停眨眼,好似怀疑自己眼睛有问题似的,眨了一会儿,又抬手捏了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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