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练儿却只是皱眉,她这时倒没再挣起身,只是将头偏向一旁不看人,嘴里道:“又是道歉,你时不时就爱道歉,我最不喜听!”
虽然口气仍是很冲,但总算有了点交谈的氛围——虽说是颇为狼狈的氛围——心也渐渐在往下放了些。“是么?即使……练儿不喜欢听,但错了就错了,所以道歉是……必须的。”之前并未特意想过说辞,但脑中已整理出的头绪,很自然就令自己继续开口道:“不过我道了歉,练儿是不是……也该稍稍道个歉呢?坠子……当时是练儿你给我挑落的吧?”
意料之中的,说前一句时被狠狠白了一眼,不过当下一句出口,对方就陷入了沉默。
没错,回想起来,也只有那唯一的可能——明月峡那一夜之初,自己碰巧还沐浴过,当时虽不曾特别留意过,但坠子确实是该好好还在颈上的。而之后的一连串事——被练儿逼问,与师父重逢,见寨中失火——都没有导致其落入卓某人手中可能性,除了后来……后来在深夜的大寨门前,当练儿不顾战况与武当门人纠缠置气时,自己不得不出手阻止了她一回……
当时,黑暗中混乱而激烈的打斗,卓某人没听清的喊话声,武当派走后练儿那冲着脖颈的一咬和非同寻常的怒气,如今想来,却又俱都有了另一层的解释。
“练儿……”她的不声不响,令自己的提问态度也就变得小心许多:“你是当场就知道了么?还是……后来才发现的?却为何要故意沉默,甚至在前几日我……终于察觉后,还由得我去弄错,不肯……早提醒一声呢?”
这也正是此时自己最大的疑惑,以练儿的目力和身手,只怕挑落坠子时她就已察觉了,若没有,那姓卓的捡起坠子她也应该会瞧见。即使这两次都不巧错过了,当夜,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是……要过我一次的,那一次再怎么也应该发现了,就更不说之后的几个月里……
之后几个月里,因自己臂膀伤重,沐浴更衣一类事亏得有她在。赴京途中多有不便,擦拭身子什么的也是彼此帮忙。那时练儿就时不时会莫名使性子没好气,自己还为此费了一番脑筋,总想她大约是未走出寨破人亡的阴影,又猜是不是还在恼我放走武当与她作对,却怎么也没想到,那许多次的更衣拭身,甚至相拥缠绵……她这样的暴脾气怎么做得到一声不吭……
念头至此,心头酸涩倏地浪涌般而来,一时间也再难去维持什么心平气和交谈的面具,只有埋首她颈边,紧紧拥住这身子控制情绪。倒是练儿沉默了一阵,却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脆若银铃,待到笑完,双手一摊道:“起来,脏死了,还待躺多久?站起来就不能说话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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