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怎么不斩草除根?”谈及接下去该怎么做,珊瑚就严肃起来,她边揉脚边对我道:“那帮人明明不是你对手的。现在这么放走了,万一他们是虚与委蛇,一会儿再带够人马杀回来怎么办?”
“斩草容易毁尸难。”冲她点点头,表明自己是考虑过这问题的:“他们毕竟是吃官饭的,被发现死在村口,对附近百姓有害,咱们来请大夫总不能恩将仇报吧?何况被我和娉婷红脸白脸的一唬,他们再怎么也会迟疑犹豫,轻易不敢这么快杀回马枪,即使杀回来,只要行踪藏匿的好也一时半会也难找……武当地界咱们呆不久,他们又不知我们所为何来,也许只当路过巧遇而已。”
“即使这样说,也还是难策万全啊……”或者真是经历变故多了,铁珊瑚依旧不敢乐观。见她如此,我便建议道:“那这样吧,左右现在也只有两匹马了,珊瑚你还伤了脚,就和娉婷两人一起借这由头去拜访那大夫,再提起请他去邻村看病之事,总之能瞒就瞒,别说太细以防万一。我则在暗处断后,给你们把风放哨,若有个什么不对劲的,也能提前示警。”
自己觉得这建议颇不错,珊瑚却一皱眉道:“这怎么行!”客娉婷在旁也连连反对,可争执下来,终究还是她们辩不过。原本暗中断后又不是强打硬拼,并无什么大风险,而且对轻功身手要求更甚,三个人中无论怎么看,也是我这里更技高一筹。
好容易说服二人,已浪费了不少功夫。幸亏这段时间并没什么村民来看热闹,铁珊瑚和客娉婷虽不太情愿,最终还是依计而行了,见她们牵马拍开老树下一户人家的门后,我便掠身上房,隐在了高处。
事实证明那红脸白脸的一通戏还真有效,小心守到最后,也不见有什么风吹草动。倒是请大夫的过程不怎么顺利,我在房上隐隐约约听得有一个老妇人颤巍巍讲他老伴——也就是那名大夫——出门给熟人看诊去了,恐怕要等一阵子才能回来,不着急的话请她们耐心稍候。哪知一稍候就几乎候去了近一上午,屋里两人倒有主人家好客端上的粗点填五脏庙,自己在暗处看着,也只能苦笑一声自作自受。
好不容易捱过了晌午时分,那老大夫才在千盼万盼中踏入家门。好在是个身板硬朗的爽快老人,为铁珊瑚处理了脚伤,又听她们将编排好的说辞一讲,毫不推辞就挎起药箱再度踏出了家门。两个女孩将一匹坐骑让给他,双双同乘了另一匹,又深深往这个角落望了一眼,见我对她们摆手示意,这才打马而行。
待她们踏上归途好一阵,确定了没有什么尾巴跟在后面,自己才施展身法一路往回,大部分时候仍是高纵低跃藏匿身形的,也顺便将路上一些太明显的痕迹马蹄印抹去,尽心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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