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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纸与荷叶双重扎捆的小包裹中,金灿灿的瓮子粑正散发着缕缕香与热。这种软乎乎的糍粑是当地人将糯米和绿豆一同捣泥混制的,再经过油锅一炸,焦香诱人,外酥内糯,别具一番风味。
对寻常人而言,在腹中饥火正旺时有这样一份软糯吃食摆在眼前,那即使有天大的事,恐怕也得暂时放在一边了。
自己自然是寻常人中的寻常一员,以至于乍一相见时涌到嘴边的千言万语,都在拆开纸包后被堵了回去。而练儿也没说半句多余的话,只是拉了人跃进林中树冠坐好,然后就含笑看我急急吃了个狼飧虎咽。
“慢点,这东西瓷实,你也得空喝口水呀,我又不与你抢,急什么?”待到自己风卷残云般将两个糍粑吞下了肚,她这才不慌不忙开口,随手解下腰间水袋递了过来。
是真的饿坏了,所以也没那许多客气,接过水袋咕噜噜一气畅饮到底,末了长吁一口气,这时候腹中方有了些饱足感,连带着,似乎连心也变得稳当了许多。
吃了两个,荷叶包里还余下两个瓮子粑,熄去饥火后也心思也就活络起来,“练儿……”张嘴唤她时其实没想好该说什么,但下一瞬已自发将荷叶递了过去:“也吃些吧?我足够了,待凉了就浪费了,你自己用过晌午饭没?怎么会赶来寻我的?”
“说什么晌午?也不瞧瞧日头已到了哪里,我才不似某人傻呼呼地饿着肚子乱跑,当然是吃过了。是珊瑚她们回来说起经过,道放心不下你,我这才答应她们出来寻寻看的。”
话是这么回答,但练儿手上却是不客气地拈起了一块糍粑送进嘴里,就这么坐在树干上边吃边优哉游哉地轻晃着双腿,目光又往这边狐疑地一绕,道:“倒是你,被我找到时眼红红的,怎么了?”
“呃,这个啊……说来丢人,是刚刚不巧被风扬起的沙尘迷了一下眼而已。”
胡诌了个天下最常见的借口,因为说自己是走在路上想着想着就悲从中来哭鼻子了才是真正丢人,随即就转移了话题道:“对了,那大夫去了怎么讲?小孩应该不要紧了吧?”
边说边拭净双手,怕她焦渴,这次换自己给她递去水袋,练儿接过后毫不介意地饮了一大口,却也就此别开了头。
“嗯,大约是不要紧的吧。”她瞧着远处山景,若无其事般道:“我当时没仔细听,不过看那点小风寒的症状,比当初你生病时可差远了,想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即使是由高高的树冠上望出去,远处山景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视线所及只是普通山峦景致,没有奇峰奇石,唯有满目错落的绿,不远处那条蜿蜒的山道也依旧半个行人也不见,日头下,每当风起就会扬起淡淡浮尘。
都是自幼看惯了华山绝景的人,这点画面想也知道入不了谁法眼,所以她的观望远方,或者只是单纯想避开彼此视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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