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过去一日而已,即使磨人,但前景似乎并不赖。
基于这乐观判断,之后两天里无论赶路做事或休息,心中无时无刻不在积极筹划着——既然不再怀疑,我猜练儿继续隐藏的理由无非就只有对那一头白发的介意,所以自己要做的,无非也就是各种旁敲侧击,以图逐步化解心结,最终卸下她心头包袱。
不过很快发现,这计划说来容易,做来却很有几分困难,即使是荒山野岭两人独处,也没有多少真正交谈的机会,或者是她存心不愿意。
赶路时不消说,我牵了驮马只能走个不紧不慢,她却总爱独自跑去前面,偶尔甚至一溜烟不见踪影,根本不能并肩而行。至于休息时,也大多在分工行事,我若安营升火,她定去汲水打猎,真正的相处时间少之又少。
当然,所谓少之又少,便其实还是有相处的,譬如围坐火边一起填肚子时就是绝佳时机。也几次试图利用这点时间多谈谈心,然而即使那种时候,也往往是我在独自絮絮叨叨,她大多显得不为所动,偶尔甚至会冷冰冰打断话题。
这么两三天下来,便意识到了此路不通,或者是因为自己太过婉转,不敢单刀直入。
是,婉转,这是我与她谈话的基调。几天来只是试图将话题引到那寻觅的对象身上,讲故事般提及过去,提及种种旧时趣事,表面装作是将往事分享给这位素未谋面的老人听,其实却是想通过这些旁敲侧击触动她的回忆,松动她的包袱,最好引出其内心的真正顾虑,一点点来开导。
可惜,这包袱却显然比预估的更沉重,这当事人又最是生性执拗,以至于几天后,连吃饭时她也总找理由避开深谈的机会。
试探屡屡无功而返,半点进展也取不到,最后自己也只得长叹一声,调整了战略战术。
而她也很快就发现了异样。
“等等,咱们这是要去哪里?”第四天上路走了约莫没一个时辰,原本离得远远的人就几个起落回到了我面前,语气中带着质问。
“女侠好眼力,我以为还得再走一段您才能看出端倪呢。”虽然毫无进展,但至少说起话来倒是轻松自如多了,自己坦然笑道:“本是想和您商量的,无奈昨夜到今日没什么说话的机会,我就擅自做主了……往这方向走是出天山的路,据我所知,离了这座山口后再往北走个百来里,应该有个叫勃罗城的大镇,北疆难得有座大镇,错过了不知又要在荒芜中跋涉多久,咱们的物资消耗甚快,想来正应该去休整休整吧?”
“要出山?”虽说赶路时练儿总在前晃悠,但真正往哪里走她从不干涉,行走路线总是我在定,如今听这么一解释,大约也没听出哪里不合理,想了想,便不太情愿地点点头,勉强道:“也行,不过人多的地方我最是不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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