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不忿,偏偏这些时日自己和老爷子在外奔波,也不知道客栈具体是什么情况……
原想着实在不行,或许也能勉强接受这两人相处一阵子,反正这男人以后不可能跟着一起回中原就是了——管它什么男女之情,她最后都会跟自己走,这个信心练寨主是绝对有的。
但果然,哪怕仅仅是相处一阵子也不可以,所谓的男女相处,绝不能包括,绝不能包括那些肢体相拥以唇相触!
那是独一无二的,是只属于自己和她的亲呢方式!
弄明白后的练寨主急得想杀人,更想要一个保证,保证自己的领域不会被侵占!
也是到了这一步,她才真正肯花功夫去仔细思忖,思忖那对方曾经提出来的令人挠头的种种问题。
大约是危机感作祟的缘故,压力之下,那些原本乱麻线头般绕来绕去的所谓感情,竟也如有神助般给练寨主理出了头绪——至少她自己觉得自己整理出了头绪。
想通了的练女侠再回头看,就觉得很简单,甚至怀疑对方是故意绕晕自己的,当然,也可能那家伙本来就思虑繁复,想得太绕。
什么第三种情,讲得那么拗口,说白了不就是这种情并不独属男女,自己与她也可以如此,也可以效仿夫妻白头偕老么!
寻到了盗匪行踪,又想通了困扰自己这些时日的谜题,于是身心都舒畅起来,虽然那男向导的隐患最后还刺了练寨主一下,但左右当夜就要离开此地,于是练大寨主只不爽了一小下就决定不再计较。
当时,只是迫不及待想将自己的答案与之分享,想得对方一个承诺,承诺她再不会嫁给别的什么人,承诺那些亲呢那些触碰,永永远远是独属于自己的领域!
说到后来,练寨主甚至觉得怎么早没想到这一出,这样才对嘛,管它第几种情,统统是属于自己的,这样她也就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了,多好!
如此得意扬扬的练寨主没想到的是,这一场交谈到最后,居然会以自己的沉默而收场。
“你又可否愿意将你的一切交给我?可否愿意从此只属于我?”
这一句简单的问话,确实令她前所未有的迷惘了。
有生以来,无论是为兽还是为人,无论是在西岳还是在绿林,她从未属于过谁。她是自由的,无拘无束,即使师父,即使嗷呜,也不过是她因为感谢所以才主动选择折服尊敬,若非如此,谁也不能令她屈从,更别妄想掌控她。
当然,她也明白,那句问话中没有半点掌控的意思,她属于自己,自己也当属于她,这听起来很天经地义,只是……只是……
只是不想……不想属于谁……答案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骨子里的天性和骄傲促使心中抗拒,仿若一旦答应,就会失去什么。
归根结底,像以前那样不就很好么?为何一谈第三种情就提出要自己只属于她了?练女侠甚至有点委屈和后悔,觉得宁可如没想通之际那般就好,至少还可以在她的默许下蹭蹭抱抱,但每每一转念,又会忆起水洞之中那美妙的体验,虽然只得片刻,但也回味无穷。
就这样,抗拒给出答案,又实在舍不得放弃亲密的滋味,练大寨主生平第一次左右为难了许久,最后……选择了避而不谈的装傻。